“长沙王心思缜密,又擅长用数学进行推演,有理有据,深得陛下新政精髓。”
“新政精髓?”孙策忍不住笑了两声,想了想,又点点头。“的确如此。长沙王的进步,朕很欣慰啊。”
“陛下的几个弟妹人人出类拔萃,真是令人羡慕。”
孙策大笑,挽着步练师的手,出了舱。天色已黑,楼船上的灯光倒映在水中,与明月、星河混在一起。孙策看得入神,放慢了脚步,一时觉醒无语。良久后,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明月。
“练师,朕希望大吴的几千万人都是人才,都有用武之地。只有如此,华夏衣冠才能不断进步,不断拓展,最终征服星辰大海。”
“陛下胸怀,比星辰大海还要广阔。”
孙策嘴角微挑,转头看了看步练师。灯光下,步练师的脸有些红,却看不清是脸红还是灯光所照。她静静地迎着孙策的目光,面色平静,带着若有若无的浅浅笑意。
“你是暗指朕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吧?”
步练师“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又自觉失礼,瞋了孙策一眼。“陛下这可是欲加之罪。”顿了顿,她又说道:“陛下是担心有人这么说吧?”
孙策笑笑。其实不是他担心,而是的确有人这么说,说他心太善,手太软,该杀的不杀。最典型的就是曹操、刘备,当初明明都有机会杀掉,却没有杀,这才留下了后患。这类话当然只是少数人的片面之辞,但凡有见识的人绝不会这么说。孙策也没当回事,只是一笑置之。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至于那么玻璃心。
——
孙权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表达他的观点,孙策不能勉强,却非常重视他的观点。又与孙权谈了两次后,他召集沮授、郭嘉等人讨论,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要不要亲征,二是应不应该用未来的税款抵冲甄麋诸家的海产品债款。
听完孙策的解释后,沮授等人有的喝茶,有的思索,并不急于发表意见,刘晔还和郭嘉开了两句玩笑。他们都清楚,这种事不急在一时,大可从容些。考虑了一阵后,沮授率先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