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不以为然,但他没有强谏。一来这种事不归他负责,他没有强谏的义务;二来强谏往往没什么作用,不如等合适的时机再提。
进谏是一门学问,而且是书中不讲的学问。学问好不代表就知道什么时候该进谏,什么时候又该闭嘴。这样的例子他看得太多,也不想重蹈覆辙。
沮授随孙策入营,袁权正指挥几个婢女忙着安排饭菜,几个穿着朴素布衣的年轻女子正给孩子们分发餐具,曹彰正拽着其中一个妇人的衣角说着什么,听到孙策进帐的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妇人走了过来,欠身向孙策施了一礼。
“罪妇谢过大王。得能大王教导,犬子何其有幸。”
孙策笑笑。“夫人客气了,阿彰有武,阿植有文,将来都会有出息的。”
“谢大王。”妇人说完,再拜,退了下去。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有一丝谦卑,却不谄媚。沮授听了,很是惊讶。“这是……曹操的妾卞氏?”
“公与好眼力。”孙策看着卞夫人的背影,轻笑了两声。“是不是有点异族的感觉?琅琊有不少鲜卑人,这卞氏身上就有鲜卑血统。”
沮授一愣,连忙点头附和。其实他倒不是因为卞夫人相貌有些异族风情而惊讶,冀州的鲜卑人更多,而是没想到孙策会让卞夫人在这里做事,而且可以接触饮食。
“大王,这是不是……”
“不安全?”
沮授点了点头。他的确担心这一点,如果卞夫人在食物中下毒,那孙策可就太危险了。孙策入座,又示意沮授坐在他身边。袁权上前,亲自给孙策和沮授上了餐具,施礼问候,这才退了下去。借着其他人忙碌的机会,孙策指了指人群中的曹彰、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