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所领也与冀州军差不多。”
袁谭说道:“关羽虽自负,却爱惜士卒,我军中诸将没有一个能像他那样对待普通士卒的。当然,他如果遇上江东诸将,就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沮授无言以对。袁谭是真的斗志全无,听他这个语气,如果可能,他现在就想投降。他承认袁谭说得对,比起他这个谋士,袁谭曾亲临战场,与孙策交过手,还在平舆住过半年,对孙策的练兵之道有切身体会。其中的细微之处,的确不是他能体会的。
当实力差距到一定地步,就不是智谋所能弥补的了。士卒是否训练有素从来都是兵法的根本。他清楚这一点,但他无能为力。让冀州世家放弃既得利益,效仿孙策推行新政,他做不到。
“大王,田相曾与诸家商量过这件事,但是……”沮授咂了咂嘴,没有再说下去。
袁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田丰一开口,就被世家堵回去了。那些人说得很直接,自家的产业也不是天上掉的,是历代祖先辛苦积累的,凭什么要让出去?如果要让,何必让给袁谭,直接让给孙策好了。冀州世家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支持袁氏父子,就是因为他们能代表我们士人的利益,如果要身份,与农夫、工匠为伍,何必支持袁氏?
世家说的话,田丰也没有如实汇报,但袁谭猜得到。袁家在道德上并非没有白玉无瑕,被人诟病之处甚多。情急之下,说出一些难听的激愤之语在所难免。他不在乎那些人的态度,但他不再奢望冀州世家能够支持他与孙策谈判。他不像曹昂还有益州可去,他能选择的只有归隐。
战鼓一通接着一通,沮鹄率领郎卫列阵,直面关羽,高览的部下总算露出一些精兵的素质,依次撤退到大阵两侧,重新列阵,掩饰沮鹄的两翼。粗略一看,还有三千多人,与沮鹄率领的郎卫合在一起,兵力上略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