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上了,不过刘子台还有些犹豫。他对孙策畏惧得很,不敢举事。”
“蠢材!”曹操骂了一句。“兄如虎,弟如鼠,真让人不敢相信他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他瞅了辛评一眼,又道:“还是你们兄弟好,一个难为兄,一个难为弟。”
辛评原本有些尴尬,觉得曹操意有所指,现在听曹操将他们兄弟与陈氏兄弟相提前论,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谦虚了几句。“我们兄弟岂能与先贤相提并论。”
曹操摇摇头,站起身,走到飞庐边,双手撑着栏杆,吹着江风,忽然心生豪气。“仲治,你可不能这么说,岂不知孙策之论乎?后生可畏,若子不如父,后不如先,如何才能进步?圣人之言不足畏,师法、家法皆可弃,不唯师,不唯书,唯道是从。如此,方能去伪存真,积跬步而致千里。”
辛评皱了皱眉,没吭声。他不是法正,对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没什么兴趣。
曹操没听到回音,心里暗自惋惜。辛评终究还是保守了些,又没有与孙策直接对阵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人,连陈宫都比他开明些。
“你最近和佐治有联络吗?”
“有的,不过从来不谈公务。”
“这很正常,避嫌嘛。不过学问之类的总可以谈吧,有什么新知卓见?”
辛评咂了咂嘴,有些苦笑。辛毗的确给他写过信,也谈过学问,但辛毗的意思也绝不是仅仅谈学问,更是劝他弃蜀归吴。辛毗以自身经历为例,力证曹操不是孙策的对手,天下归吴是大势所趋,区别只在于五年还是十年。这些话,他怎么对曹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