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些年习文练武,可算刻苦?”
“陛下奇才,文武兼备,堪称全才。”
“朕这些年,可有拒谏不从,肆意妄为之举?”
“陛下从谏如流,多谋善断,识人明,用人信,当与高祖、光武抗行。”
天子转头看看正在忙碌的医匠,又低下头,看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那我们为什么还惨败如斯?”
“这……”刘晔语塞,面色变了又变,低下了头。“是臣等无能。”
“不是你们无能。”天子缓缓地摇摇头。“你不亚于郭嘉,令君不亚于张纮,子初不亚于虞翻,子龙不亚于陈到,所不如者,唯朕一人。”天子轻抚伤口。“朕想见他,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明白这其中原由,朕就算回到关中也无法找到症结,又如何能战胜他?”
刘晔点点头,沉声道:“陛下能自省,臣愧不能及。臣有三问,求教于陛下,若陛下能为臣解惑,臣当陪陛下走一遭。”
天子沉默不语。刘晔不管不顾的说道:“敢问陛下,论天下大势,陛下与令君孰明?陛下个人荣辱,与祖宗之业孰重?数百残破之卒,能否摧锋折锐,直到定陶?”
天子眼神渐渐黯淡,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刘晔等了片刻,又问道:“难道温侯、种辑与数千将士性命换来的教训,还不如孙策的只言片语有意义,陛下非要置祖宗之业不顾,以身犯险?”他吁了一口中气,放缓了语气,俯身一拜。“陛下忍辱包羞,不耻下问,臣深自佩服。只是陛下身负天下之重,不可逞一时意气,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