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这是根本。”
“对啊,生而为人,并非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我的儿子,也并非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储君的肱股之臣,但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知书达礼、明辨是非的士。同样,忠孝仁义要不要,要先看这忠孝仁义当不当要,能不能要,能要的自然当要,不能要的自然不要。”
“那以杀止杀,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以杀止杀不对,而是这件事让小虎来做是不是合适,可不可行。一件事不仅要问该不该做,还要问能不能做成。让一个孩子面对执刀的凶徒,合适吗?如果不合适,这就是乱命。面对乱命,就算我是他的父王,他也不应该听从。这不是忠孝,这是愚忠愚孝,就算是夫子也不会赞同的。”
袁衡翻了一个白眼。“大王,你这是……话术么,声东击西,让人怎么答?”
孙策嘴角微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既然希望小虎成为储君的肱股之臣,就应该从小培养他虑事周详,而不是拘泥经义,只讲忠孝仁义,不讲是非。党人殷鉴不远,你这么快就忘了?”
袁衡沉吟良久,站起身,向孙策行了一个大礼。“大王批评得是,是臣妾粗疏了。”
“起来吧。”孙策伸手将袁衡拉了起来。“教育子女比治国更难,你肩上的责任很重。不要急,慢慢来吧,只要持心端正,循道而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正本清源,根深叶茂,你先教他们做一个知书达礼、明辨是非的士,十岁之后,我会让他们旁听朝政,看他们能不能成为肱股之臣。”
“喏。”袁衡心中警醒,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