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的抛石机还没到位,江东军的抛石机却开始怒吼,一枚用蒲草包起的泥弹飞上了高空,迎着密集的箭雨,逆风而行,扑向一座楼车,楼车上的射手看得真切,发出惊恐的嘶吼,顾不得射箭,缩起身体,紧紧的抱着楼车的立柱。
泥弹擦着楼车呼啸而过,又飞跃数十步,砸中了后一架楼车的基座,粗大的木柱发出巨响,应声而折,楼车倒了下来,上面的射手惊呼着飞起,下面的士卒也被飞散的泥块击中,头破血流,惊呼声四起,乱成一团。刚刚幸免的楼车也没能支撑多久,接连两枚泥弹飞来,几乎不分先命的命中,楼车轰然倒塌,士卒们惊呼着,转身逃跑,督战营极力拦截,也无法控制局面。
泥弹一枚接着一枚的从城中飞出,又快又准,几乎三四枚就能命中一枚,即使射失,也不会全无效果,密集的袁军阵型成了最好的目标,楼车下的士卒被殃及者不计其数,原本规模的阵营开始出现混乱,督战营嘶吼着四处弹压,砍下了一颗又一颗的首级,才勉强控制住形势。
但督战队控制得住慌乱的袁军士卒,却控制不住江东军的抛石机,随着一颗颗泥弹射出,袁军的楼车陆续被击中,再也看不到城里的情况。
离城墙三百步的地方,四周用厚厚的木板挡起来的将台上,袁谭背着手,俯视阵地,脸色平静。
攻击受挫,并不令他意外,这些都是事先就能想到的事情,他也没想过一次攻击就能拿下高唐城。他不是鲁肃,朱然更不是傅允,半日夺城的奇迹就算能复制,也不会由他来完成。
“元观,能顶住吗?”袁谭侧过脸,打量着高览。
高览的脸色也很平静。“请使君放心,只有箭矢、泥弹能供应得上,我一定能持续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