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咧了咧嘴,却没接审配的话头。行营的确可以用于大将,但袁绍尚未称帝,审配便以大将自居,这要是传到袁绍耳中,袁绍肯定不高兴。
“公与是担心被我连累吗?”审配目光一闪,手指在地图上轻叩。
沮授一声叹息。“正南兄言重了,我只是觉得主公……”
“主公外宽内忌,不能容人,这一点我也清楚。”审配从一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两只酒杯,又取出一壶酒斟满,将其中一杯推到沮授面前。“所以我很担心,主公最后不是败于孙策,而是败于他内心的猜忌。”
沮授看着金光灿灿的酒杯,心中一惊。这是上等金釦漆杯,冀州本地不能生产,只有蜀郡的工官能做。袁绍有一套,是曹操派人送来的,审配怎么也有?他一口饮尽,将杯子翻了过来,在底部看到了蜀郡工官的印记,不禁惊愕地看着审配。审配却很淡定,不紧不慢地呷着酒。
“曹操送我的,应该是与主公那一套同出。”
沮授无语。怪不得审配愿意救人口更多的兖州,却不肯救人口不多的关中,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这套漆杯只怕是冰山一角,审配生活奢侈是出了名的,曹操早就知道,暗地里不知道送了多少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