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痛苦的闷哼,再也忍受不了,滚倒在地。
舒雅南迅速起身,躲到沙发后面。男人在地毯上痛苦的翻滚着。
一阵剧烈的挣扎过后,他喘息着扶住床沿,颤巍巍起身,回过头看她。男人眼里戾气散尽,深邃的瞳孔里只有疲惫,无力,以及深深的绝望。
“如果你要我消失……我会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永远的,被困住……”
舒雅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她能看出,他的神情是那么悲伤,悲伤到难以形容……他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令她几近窒息……
她一步步走近他,他痛苦的眼神在一点点的燃起光亮。
还有几步之遥时,他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入怀中。就像濒死的人抓住浮木般,将她紧紧抱住。他发颤的身体将她抱得那么紧,勒得她骨头生疼。他剧烈的呼吸,在她耳畔起伏着。
她没再挣扎,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体不好……你要坚持住,不能被打倒。”
他在她怀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良久,轻音喃喃自语,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原来……是这样……”
舒雅南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或者,从刚刚到现在,他嘴里不断变换语气的各种呓语,她都不懂。
她仰起脸看他,轻声询问:“你好些了吗?”
轻音眼神清幽,表情歉疚,“对不起……我有独处恐惧症,一个人时就会发病。所以我希望你能陪陪我。”
他放开舒雅南,目光四下环视,然后拖着一把椅子走到距离大床最远的一个角落。他坐在椅子上,看向她,目光诚挚又坦然,“我就在这里坐着不动。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把我绑起来。”
他又成了那个风度翩翩举止有礼的绅士,与刚刚发狂时的扭曲狠厉判若两人。
目睹这一场□□和他的时而强硬时而孱弱,舒雅南终于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戏弄她,更不是想占她便宜,他好像……真的有病。
舒雅南愣愣的看了轻音半晌,说,“那……好吧,我睡了。”
“嗯。”他点头,对她微笑。
舒雅南躺在床上,房内只留着一盏壁灯。她闭着眼,虽然那个人距离她很远,远到在寂静中,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声。可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还是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