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久没打理过自己这一头长发,不绾发髻直接披散着,几乎快垂到膝前。
她一边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绾发一边对小团子道:“你要不要叫水沐浴?”
想到自己还没浴桶高,他果断摇头,给自己施了个避尘诀。
梵音也没强求,她习惯沐浴,只是觉得筋疲力尽后泡在热水里是一种享受。
窗户没关,夜晚的凉风从敞开的轩窗窜进来,拂动梵音那一头青丝。
因为辞镜就站在她旁边,几缕发丝不可避免的被风吹到了他手边。
辞镜条件反射性的伸手握住,发丝微凉,握在手中像是拘住了一缕飘忽不定的轻烟。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辞镜忙松开手,那缕青丝在他五指间打了个转又从指缝间滑落出去。
手上还残留着那缕青丝的凉意,心中却有些莫名空落落的。
这样的情绪对辞镜来说很陌生,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梵音把头发简单绾了个髻,已经去床边铺好了床。
她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是没什么防范心的,客栈的床很大,睡两个大人都绰绰有余,别提这么一个小不点。
“你不睡吗?”梵音本想叫小团子的名字,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他叫啥,顿时有点囧:“对了,怎么称呼你来着?”
“景瓷。”长得跟瓷娃娃一般的小孩顶着张面瘫脸道。
“景瓷?”梵音觉得这名字有的奇怪,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哪里奇怪,她道:“那我叫你小景还是小瓷?”
辞镜:“……随便。”
“还是叫你小瓷吧,貌似好听一点。”梵音自己把两个小名一通琢磨,下了结论。
小团子已经自己脱掉鞋子,只穿着绫袜爬到了床里边,盖上拉到下巴处,只露出一颗狐狸耳朵半耷拉着的小脑袋。
梵音瞥了一眼,被萌得心肝乱颤。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和衣而睡的,躺下后床铺中间还空出很大一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