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初霁联系不上池青,还以为是他也出了什么事,又一心想为慕家翻案,这才自己带着信件和几个家奴前往西州,一路都被高家的人追杀,家奴死伤殆尽,她自己也是躲进花楼才逃过一劫。
姜言意看得出来楚承茂至今不肯说亲,是还在等谢初霁,谢初霁也的确是个值得被人喜欢的姑娘。
但感情的事,又岂是外人一句值不值得、配不配就说得清的?
谢初霁若是一直念着慕世子的,姜言意倒觉得楚承茂这辈子怕是也等不到谢初霁回头。
一个到死都那么好的人,谁又能忘得掉。
只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姜言意就发现鲜少来都护府大街楚承茂,每天上午都会在谢初霁出门时候“碰巧”路过,偶尔会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话,更多的时候只点头致意就擦肩而过。
姜言意从一开始每天蹲在铺子门口啃着煎饼兴致勃勃地偷瞄,到后来就只习以为常在楚承茂回去时,让霍蒹葭抱一坛酒出去递给他。
这二人别说擦出火星子,她觉得都快变成一潭死水了。
等有一天兴安侯县主也一脸沉默走进铺子里,点上一份关东煮不吃,只手支着下巴看楚承茂从门前路过时,姜言意整个人都麻了。
霍蒹葭倒是一脸艳羡加惋惜:“我要是楚二公子就好了。”
姜言意不解:“为何?”
霍蒹葭抱着她那柄缠着布条的大刀一脸神往:“县主人长得好看,又能打,每天一起切磋武艺多好。”
姜言意被这傻丫头逗乐了。
杨筝和谢初霁都是很好的姑娘,能被她们喜欢上是幸运,喜欢上她们也值得。
姜言意由衷地希望这三人都能好好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封朔从拿到为慕家平反的证据后就又忙了起来,这个时代底层百姓能听到的声音,都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他们耳朵里的。
要想平反的声浪大些,就必须得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找儒生写唾骂朝廷的文章自是封朔的人去办,说故事整个西州城可没几个说书先生能有老秀才说得好。
当年慕家的冤屈,老秀才每场说下来,到激动悲烈之处,都能说得酒楼的食客潸然泪下。
姜言意还资助戏班子编排了慕家被害的戏曲,戏台上的说书声和戏曲声终究是在百姓间掀了滔天巨浪,这浪从西州奔涌出去,每到一处都能卷起更高的浪花,等抵达京城时,高家和廖家在民间早已是骂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