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刘氏确信自己有听到过男人说话,但此刻没有证据,她也瞬间改了话术。
屋外,楚老太爷都觉面上躁得慌,他狠狠骂大儿子:“还不把你房里那蠢妇叫出来!”
楚大爷也觉得丢人得紧,剜了刘氏一眼。
刘氏心中七上八下离开了姜言意的房间,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原想着,姜言意既然跟那泥腿子两情相悦,她整这么一出,既能让楚家其他人按头认下这门亲事,又不会让谣言闲话传出去,坏了自己两个女儿名声。
她这也算是帮了姜言意,怎料看戏的人都到齐了,姜言意房里的男人却平白无故不见了!
到了院子里,她忐忑叫了楚老太爷一声:“爹。”
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大郎。”
她这才发现楚大爷一身狼狈,明显是被人揍过,忙问:“这……这是怎么了?”
管教儿媳本不该楚老太爷来做,但楚老夫人身子欠安,楚老太爷也怕老伴儿被气得一病不起,他指着刘氏道:
“你嫁入我楚家二十余载,我楚家不说厚带你,但至少不曾薄待过。我楚家的姑娘回了娘家,吃穿用度都是出在楚家的账目上,没用你刘家一分钱,也没从你大房克扣一分钱出来,你非但克扣给言归买药的钱,如今还睁眼说瞎话诬陷起意丫头来,萍儿生前跟你有再多龃龉,她死后那些旧怨也该了了。意丫头好歹叫你一声舅母,你却这般污蔑她,你这是什么心肠?”
“若不是念着你操劳持家二十余载,又千里迢迢从京城一路到了西州,我真想叫大郎一纸休书休了你!”
这话一出来,刘氏彻底慌了。
楚老太爷他们是怎么知晓姜言归药的事的?
莫不是这对姐弟告的状?
刘氏脑中一片空白,那句“休了你”,吓得她瞳孔一颤。
她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爹,我知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言归的药……我不是故意的……当时账上银钱艰难,每一个铜板都得花在刀刃上,我不得已才停了那止痛的药,但其他药我没给言归断啊!”
楚昌平闭眼道:“那药丸子是消炎的,言归的腿险些因炎症给烂完了!”
刘氏跪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以为那就是普通止痛的药……我要是知道没了那药言归好不了,我说什么也不敢给他停了啊……”
楚大爷也跪在了楚老太爷跟前:“爹,儿子知道您和娘都不喜儿子,但刘氏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晨昏定省伺候了母亲这么多年,还给我生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千里迢迢从京城跟到西州来,她便是犯了再大的错,儿子也不能不管她,您要罚,就连着儿子一起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