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的皮肤脆弱,又没蓄指甲,剥蒜时为了把那层薄皮抠下来,好几次抠伤了蒜瓣,蒜汁浸入指甲缝里,里面像是火烧一样疼。
刘氏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只觉得大拇指缝里又疼又辣,忍不住哀叫起来:“我的手……”
姜言意刚把猪骨焯完水,一回头见刘氏剥个蒜都要哭了,她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道:“大舅母,你下去用冷水浸浸,上点药吧。”
刘氏觉得这就是姜言意想支开她的计谋,不就是沾了点蒜汁儿吗,比起揭穿姜言意,这点痛算什么!
刘氏忍着痛说,“一点小红肿,不碍事,阿意你快些做菜吧,我还等着学呢!”
姜言意见刘氏一手用丝绢包着大拇指死死捂住,一脸痛色,但还是不肯走,她还颇为纳闷。
熬猪骨汤的工序跟昨天一样,姜言意把汤煲进锅里后,就开始处理秋葵带过来的两条鱼。
她用手掂了掂,两条都超过了三斤重。
想到楚老夫人和姜言归胃口都不大好,她决定做酸菜鱼。
天气太冷,鱼离水太久,已经被冻死了,这也省了姜言意用木槌敲晕鱼的麻烦。
楚家的厨子本来还想帮姜言意处理鱼,却见姜言意手起刀落就开膛破肚,三两下刮完鱼鳞,手法那叫一个凶残,但动作不得不说干脆利落。
洗干净鱼后,把鱼肉和鱼骨分出来,鱼皮上黑色粘膜洗干净,草鱼的土腥味很大一部分就来源于这粘膜。鱼骨剁段,鱼肉切片,刀法可以说十分精湛。
厨子这一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刘氏瞧了这么久,哪怕姜言意已经把汤煲上了,但她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现在走了,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刘氏坚决要监视姜言意做完这顿午饭。
她觉得现在就是一个谁更能等的问题,姜言意想等她离开了找别人做,她在等姜言意出丑,刘氏都做到这份上了,是说什么也不肯放弃的。
姜言意可没空去猜刘氏的这些小心思,她把鱼骨和鱼肉分别腌制好,又把酸菜洗净后切成半指宽的厚片,下锅焯水,去掉酸菜的土腥味。
酸菜鱼算是一道经典川菜,姜言意以前做时,煮出来老有一股腥味,但鱼肉她明明已经完全去腥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想不通这个问题,后来才从一个做川菜的老师傅那里得知,酸菜也是有土腥味的,要想把这道菜做得地道,就不能怕麻烦,酸菜也得焯水煸炒去腥。
处理完酸菜,姜言意把锅烧热了,放大油,等大油化了,再加点香油一起烧热,煸炒葱姜蒜,植物油和动物油一起爆炒姜蒜,那股香味实在是霸道,厨房里所有人都在吸鼻子,探头探脑往锅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