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来时手上能拽到的一切东西都被她当做了救命稻草, 姜言意本能地下了死力气,以至于把封朔的衣襟都扯松了,露出半个精瘦遒劲的肩头。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左肩胛处一直延伸向被衣襟掩住的后背,愈往后那道疤愈宽,看着便触目惊心。
姜言意觉着按照这道疤的走势,怕是占据了他大半个后背,肩胛处的伤痕,反倒是像是被利器劈在后背时,力道太大撕裂过来的。
受了这样重的伤,他还能活下来,也真是命大。
姜言意光是看着这道已经愈合的伤疤就觉得疼,不敢相信他刚受伤那会儿是怎么撑过来的。
封朔似乎不愿意叫人看见他这道疤,见姜言意视线落在自己肩头,扶着她站稳后,就立马伸手将衣襟拉拢。
只不过手在肩胛处轻掩了一下,眉头拧着,似乎方才那一声闷哼也是由这道疤引起的。
这种程度的伤就算好了,可能也会留下点后遗症,直觉告诉姜言意,应该是他刚才接住自己时,扯到了旧伤。
她赶紧道:“我给您找个大夫看看吧?”
“本王无碍。”
他打量她片刻后反问:“可有伤到?”
姜言意摇头。
就是他一把揽住她腰身的时候,力气有点大,现在她后腰那一片,还有些细微的疼。
封朔道:“鹦鹉飞到了墙上能自己飞下去,下次别爬墙了。”
他这话咋一听好像是在陈述事实,但姜言意莫名觉得他像是在推翻她之前说的“爬墙是为了救鹦鹉”。
她默了一秒,觉得还是有必要再为自己辩解一下:“今日降了霜,我以为它飞到墙头上冻坏了,飞不下来。”
“便是如此,为了一只鸟,你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语气中带着薄怒,似在指责。
姜言意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抬头望进封朔那双深沉的凤眸里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只鹦鹉是他送的。说是,好像显得自己格外珍视他送的礼物;说不是,她都爬墙了,这不口是心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