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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意拦了一辆骡车赶去跟赵头儿他们汇合,提心吊胆跟着回了西州大营,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营妓们还在营房午憩,不过今日她们都睡不着,赦令颁下来了,几个良家女子没料到真能盼来这一天,哭得肝肠寸断。
几个关系好的便围在一起宽慰她们。
更多的女人却是茫然,她们是真的背负罪籍,火头营如今在大批招新的伙夫,她们很快会被送走。
秋葵拿到新衣很是欢喜,却又有些伤感:“花花,你能离开这里,我是打心眼里为你高兴,但又舍不得你,你做的糖炒栗子好吃,扣肉饼也跟我娘做的味道一样……”
姜言意上午不在军营,不知军营这边对背有罪籍的营妓是怎么安排的,问她:“上边可有说接下来会把你们送到哪里去?”
秋葵是个木讷的,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被打得只剩半口气,床都下不得的春香突然阴阳怪气笑起来,嗓音极度尖锐:“我们自然是被送去浣纱做苦役,比不得姜大厨您风光。”
闻言,姜言意瞥了一眼春香,道:“你都这样了,还不忘给自己找麻烦么?”
“你……”
春香被姜言意一句话怼得哑然,姜言意如今今非昔比,她又没了刘成做靠山,可不敢过多招惹姜言意。
“花花,没事的。做苦役总比做营妓好,以后你若是能来看我,给我带张梅菜扣肉饼就好了。”
秋葵说着,眼神微微暗淡,她被舅母卖去青楼,又辗转到了这种地方,成了营妓,她早已不对生活抱有任何希望。
姜言意见此,心中有些烦闷,却也不知能为她做些什么。
这时,春香那讥诮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你知道就好,别以为捧人家几天臭脚,就也能跟人家一样。说到底,你也只能跟我一样烂在这劳苦之地。除非有人愿意买你回去当个奴仆,不过嘛,正经人家,谁会买一个当过营妓的?”
春香不敢招惹姜言意,改挖苦起秋葵来。
反正这是个傻的,被人骂了也不懂得怎么还嘴。
秋葵听着春香的话,眼中彻底暗淡了下来,手上紧紧攥着衣角,默不作声。
姜言意却是听不下去了,她转过身来,瞪了春香一眼。随后迈步向春香的床位走去。
在春香和秋葵愕然的目光下,姜言意伸出一指,对着那皮开肉绽的屁股,狠狠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