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长之助以愤恨、惊惧的目光,看着不带半点迟疑地给他补上一记致命伤的阿町。
他感到大量的鲜血正自自己喉咙处的伤口喷出,些许鲜血还溅到了阿町的脸上、头发上。
即使被鲜血给糊了大半张脸,阿町的神情、目光依旧坚定。
快点给我死得透透的吧——阿町的目光无声地对长之助阐述着这样的字句。
身体的气力的丧失程度,与他的失血程度成正比。
仅眨眼的功夫,长之助便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的视野开始变得昏暗。
过往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飞速窜过。
自有记忆起便接受着严格的忍者训练……
因天资聪颖,而得了“伊贺之星”的外号。论天赋,在年轻一辈中,仅次于那个女人……
天资过人,因此瞧不起同龄人们,不愿和这些蠢蛋们搭档,所以喜欢独来独往……
被称为“明日之星”的我……竟然就这么败了……?
而且败得还如此屈辱,连一记招数都被人夺了性命……
不应该啊……
身为“伊贺之星”的我……会败给一个女忍者?
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败给区区一个女忍者——长之助本想这么大吼出声,但因喉咙被刺穿的缘故,他现在仅能发出“嗬嗬嗬”这样的不明音节。
胸腔像回光返照一样,剧烈起伏了一阵后,便不再动弹。
长之助的那双已失去任何光彩的双目圆睁着。
直到呼吸都停了,长之助的眼中仍旧挂着浓郁的不解与不甘之色。
他这对无神的双目看着天空,仿佛是在对着天上的天神们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
……
……
“哈……哈……哈……”
此时的阿町,有种身体都被掏空了的感觉。
这是紧绷的神经一口气松开时,所常出现的现象。
待紧绷的神经松开后,阿町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都被她的冷汗给打湿了。
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的阿町,将刺穿长之助喉咙的苦无给拔回来,接着不顾地上的尘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刚才真是……好险啊……”阿町一边擦着刚才从长之助的喉咙处喷出、溅到她脸上的血,一边这般呢喃道。
她刚才赢得非常险。
长之助的实力很强——仅凭他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追上阿町的这一点来看,光是他的体能便远在阿町之上。
自知在素樱脱手、绯樱无法使用的情况下,自己难以正面抗衡长之助后,阿町便决定赌一把。
就赌这个家伙是个自大的人。
就赌这个家伙对她轻敌大意。
先假意投降,进一步麻痹这家伙,等这家伙凑近过来,进到她的脚所能踢到的距离后,就用脚趾夹着苦无偷袭他的脸。
若能直接一击干掉他,那自然最好,若不能一击干掉他,那最起码也要刺瞎他的眼睛。
待偷袭成功后,再捡起地上的胁差或拔出藏在身上的另2把苦无给他补上一刀。
以上,便是阿町刚才在意识到自己无法正面对抗此人后,紧急想出来的作战计划。
这个作战计划,有两大难点。
第一大难点,就是长之助必须得大意轻敌,轻视阿町,最起码也要没将注意力放在阿町的脚上。
第二大难点,就是阿町能否让苦无顺利地掉到她的脚边,然后再用脚趾精准地夹住它。
阿町此前从未试过这种“用脚趾抓着苦无偷袭敌人”的战法。能否顺利地用脚趾抓住苦无,阿町的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完全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
至于踢中长之助的脸,这对阿町来说倒并不难。
她的身体本是那种“柔韧性天生就很好”的体质。而且不知火流柔术本恰好也是她的强项。
平常与绪方一起交替在彼此身上练马术时,绪方对她最常说的话就是:阿町你的身体好柔软啊。
上述的这两大难点中的任意一点若是失误了,那阿町的这作战计划便会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