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一色把脑袋稍稍垂低,“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今日,在迎击那伙海贼时,若不是绪方及时现身,帮一色挡住了那一刀,那一色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没事。”知道一色在谢什么的绪方洒脱一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真是被你骗得好惨啊……”
话说到这,一色忍不住朝绪方投去幽怨的目光。
“你的剑术,明明是天下无双,竟还说自己剑术平平……你未免也谦虚过头了吧……”
话说到这,一色停顿了下,随后换上只有她本人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嗫嚅:
“害我……说出那种那么丢脸的话……”
语毕,一色的脸缓缓变为了诡异的红色。
一想起今日绪方在船上说自己“剑术平平”的那一幕幕,一色不知为何便感到有股无名火在脑海中乱窜。
尤其是联想到自己当初还对绪方说什么“遇到麻烦就喊她”后,这股在她脑海种乱窜的无名火便变得更加旺盛。
她不讨厌谦虚的人。
但在她眼里,过度的谦虚,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一色原以为绪方会说些什么客套话来对她进行敷衍。
可谁知——绪方竟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并没有谦虚哦。我是真心实意地觉得我还差得远。”
“欸?”一色朝绪方投去惊诧的目光。
“我曾经……进入过一种奇妙的境界。”绪方面露回忆之色,缓缓道,“感到整个身体都与世界融为一体。”
“周边万物的任何动静——树叶的飘落也罢,随着微风起舞的飞花也好,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耳朵。”
“就连敌人骨骼与肌肉的运动方式、血液的流向,我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仅观看敌人的肌肉、骨骼的身体状况,就能看穿敌人之后的所有动作,接着进行从容闪避。”
“在那种状态下,说得直白点,我感觉自己简直无所不能,就像是掌控世界的神明。”
“因为在进入这种状态后,整个世界都像是通透的、无所遁形的,所以我的一个老前辈,将这个状态命名为‘通透境界’。”
“我直至今日,都没能彻底悟透‘通透境界’。”
说到这,绪方抬起头,仰视着头顶的天花板。
“而在‘通透境界’之上,还有没有什么新的仍未涉足过的境界呢?”
绪方耸了耸肩,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
“一想到这,就感觉自己着实还差得远,只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啊。在剑术上,我说不定还只是一新人。”
“骗人……”一色失神道,“和世界……融为一体?这是骗人的吧?”
“我可没骗你哦。”绪方道,“我已经先后2次进入过这种奇妙的状态了。但直至今日,我仍未弄清楚进入这种状态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跟一色说存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境界,一色一定会觉得此人是只会吹牛的骗子。
然而……说出这种话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大剑豪绪方一刀斋。
这便让这番话的可信度,可谓是直线上升。
——通透境界……这个世上,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状态吗……
一色突然不自觉地,再次回想起了他们一色剑馆的学徒,以及她所认识的其余剑术界的年轻俊杰。
身为大坂一色剑馆的千金,一色自然是认识不少在剑术界小有名气的年轻俊杰。
她所认识的这些同样也是在学剑的人,仍在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把剑握得更紧实时,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达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境界,并仍旧把头仰高,仰望着天空之上……
忍不住将自己所认识的那几位被公认为“逸才”、“剑术天才”的俊杰拉来跟绪方做了番对比后,一色忍不住抿紧嘴唇,在心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明明年纪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就差得这么远呢……
——唔?
一色这时猛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一色感到自己的脑袋在发晕。
而这股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在一色的脑海中冒出后,并没有就此消散,反而还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一个让一色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这是……泡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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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提:女式和服的腰带是很宽大的,一般都勒到胸脯的下方,并不是恰恰好勒在腰上。我看上一章似乎有读者误以为一色的欧派是垂到腰间的,所以特此注明……垂到腰间的话,那太恐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