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森大人出动第二军吧”
“第一军也好,第三军也罢,经历了连日的苦战。都早已疲惫不堪。”
“而我们第二军的5000人,直到目前仍保持无伤的状态,体力充沛。”
“从最近几日的战况来看,不难判断出——那帮蛮夷现在也唐扬因连日的苦战而疲敝。可战之兵锐减。”
“用我们无伤的第二军来对付现在已疲敝、战士数量也锐减的蛮夷们,定能一战而胜”
这名老将的话,立即让在场的不少第一军、第三军的将领们面露不满。
不过——他们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呢,一道无悲无息的平静男声,便毫不客气地驳斥了这名老将的话。
“出动第二军?出动第二军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在明日一日之内攻下城塞吧?”
这道男声刚响起,立即无人敢再出声。
因为说话之人——是坐在稻森身旁的松平定信。
松平定信对兵法并不算多么了解,一直将“由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句话奉为圭臬的松平定信,在这些天里极少在军议里说话,极少干预稻森他们的指挥。
但没有一名将领敢真的把松平定信当成吉祥物——毕竟松平定信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对稻森呼来喝去,而稻森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毕竟稻森本就是被松平定信一手提拔上来的,给他多少个胆子,都不会有那个勇气与松平定信对着干。
突然出声的松平定信,立即将军营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
仅身着布衣、不穿戴铠甲的松平定信,将双手搭放在双腿上,接着缓缓说道:
“仗现在打到这个份上,我们必须得承认——那帮蛮夷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有本事。”
“因为蛮夷现在疲敝、可战之兵减少就轻视他们,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即使出动至今无伤的第二军,也不能保证绝对能在明日一天之内攻下城塞。”
“那……”这时,某名年轻将领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说道,“我们放缓时限如何?改为在两日之内攻陷城塞……”
“也不行。”松平定信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现在没有那个充裕的时间了。”
说到这,松平定信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稻森。
“稻森君。把我们现在的辎重情况说出来吧。”
“……是。”稻森郑重地点了点头,“诸位。我军现在的辎重储备,可不足够让我们再有任何的余裕来慢慢攻略这座城塞了。”
“稻森大人,辎重怎么了?”某名将领急声道。
军队的辎重储备——这种绝顶机密,只有稻森、松平定信、以及极少数的将领知道详情。
绝大部分的将领,都并不知晓军队的辎重储备如何了。
“我国刚从‘天明饥馑’的伤痛中走出。”稻森缓缓道,“全国上下的粮草储备,本就不多。”
“所以能调来供应给我1万大军战斗的粮草极其有限。”
“我今日下午已经得到了我军现在的粮草储备情况。”
“去掉归程所需的粮草,以及为预防意外而必留的粮草,我军现在的辎重只够我军……再打5天。”
稻森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5天……”不知是谁,下意识地发出充满错愕之色的呻吟。
“本来,按照我们的预期,我们仅需3、4日的时间便能拿下红月要塞,这辎重储备是完全足够的。”稻森补充道,“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座城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坚硬。”
“所以你们都清楚了吧——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再慢慢磨蹭了。”
营帐内的氛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重。
而这时,松平定信再次冷不丁地出声说道:
“而且——我们也不能忘记绪方一刀斋。”
此刻,不仅是坐在松平定信身前的众将,就连坐在松平定信身旁的稻森,也朝松平定信投来带着几分错愕的目光。
“可别告诉我你们都忘了:绪方一刀斋此前强行突破我军对红月要塞的封锁这一事。”松平定信扫了众人一眼,“我仍旧保留一开始的观点——不能排除绪方一刀斋去请援兵的可能性。”
“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假定绪方一刀斋真的去请援兵了。而我们得赶在绪方一刀斋带着援兵来之前,攻下城塞。”
静静地听完松平定信的发言后,稻森忍不住用错愕的目光多看了松平定信几眼。
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松平定信对绪方似乎有着略有异常的关注。
对于绪方一刀斋——忙于指挥作战的稻森,一早就把这号人给忘了。
即使绪方一刀斋真如松平定信所猜测的那样去请援兵了,稻森也不在乎:他不认为绪方一刀斋能请来什么打败他们1万大军的援兵。
但稻森毕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老中的面子,所以在松平定信的话音刚落后,稻森便立即点头应和道:
“没错。老中大人说得对,也不能忘了绪方一刀斋。”
“总之——我们现在得想尽一切办法,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已经耽误了我们太多时间的战斗。”
在稻森报出他们军队的辎重储备的现状后,营寨内的氛围已不同于刚才。
将领们面面相觑,低声交换着各自的意见。
但他们还未来得及互相好好沟通一下,稻森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了。
“关于如何在明日一天之内攻下城塞——我其实已经早有主意了。”
“我之所以于此时召集各位来此,主要便是为了宣布我所制定的明日的作战。”
“明日——”
稻森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深吸了口气后,朗声道:
“动用火器,炸塌城墙”
“用我们的火炮、大筒轰塌那木制的城墙那帮蛮夷最大的依仗便是那高大的城墙。城墙一塌,那这些蛮夷将再不足为惧。”
稻森刚说完话,便立即遭到了他人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