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手紧握住掌中的雷走的下一瞬。蒲生如绷紧后一下子放开的弹簧一般,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向那名老和人。
蒲生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应付那个老和人,只怕是只有自己了。
老和人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朝他扑来的蒲生。
他没有退缩,而是也用双手紧握刀柄,后足踏地,也如离弦之箭般,主动朝蒲生迎去。
在二人的身体即将撞在一起时,二人同时出刀。
蒲生的刀自上往下。
老和人的刀自下往上。
蒲生瞄准的,是老和人的肩膀,打算从肩膀入刀,将此人一刀两断。
但在雷走即将切进老和人的肉体之中时,老和人灵敏地一记侧身,令蒲生的太刀擦着老和人的躯体掠过。
老和人的攻击也是这般——自下往上掠去的刀刃,因蒲生的及时闪避,仅仅只在蒲生侧腹的铠甲上斩出了些许火星。
二人都借交错而过的势头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几乎于同时站住,扭头看向落在自个后方的对手,屈膝、蓄力、转身、挥刀斩向身后之人——二人的动作近乎一模一样。
铛
两柄刀于半空中重重相撞,发出尖锐至极的金铁相击声。
……
……
汤神感觉有一股畅快的感觉充溢着全身。
明明自己正置身于此前一直逃避着的“血肉磨坊”。
明明自己正和眼前这名使着太刀的高手展开着只要有一丝松懈便会瞬间毙命的激烈战斗。
但就是很奇怪,心里有种别样的畅快。
汤神自个也不明白为什么。
说到底——自刚才他提着那根装有自己的宝刀的拐杖冲向城墙时,汤神就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久违了啊……
汤神自己也记不清楚上一次这样和强敌全力交锋,是啥时候的事情了。
眼前这个使太刀的家伙,无疑是个高手,而且身体机能也远在年岁不小的汤神之上。
汤神感到身体很烫。
身上每一处的血液似乎都在熊熊燃烧。
这是在与强敌交战时,身体本能的反应。
尽管身体烫得不行,但汤神并不感到难受。
因全身心地投入到与强敌的激斗中,所以汤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挥刀越来越凌厉,脚步越来越灵活。
这是曾经一场场的血战下,身体所积累下来的记忆在慢慢复苏。
与此同时,除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越发犀利的同时,汤神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已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翘起了喜悦的弧度。
……
……
暴风骤雨一般的攻防。
不论是对蒲生来说,还是对汤神而言,瞬间的放松都足以决出胜负。
刃的气息,铁的寒冷——太刀与倭刀反射着的寒芒,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心生不寒而栗之感。
呼——
太刀又一次裹挟着锐利的破风声,袭向汤神的脑袋,但被汤神敏捷地避开。
在闪避过后,汤神毫不犹豫地发动反击,挥刀斩向蒲生他那没有铠甲防护着的大腿,但被蒲生给一刀格开。
二人就不断将上述的这过程进行着重复——某人的进攻被闪开或格开后,一定会遭到犀利的反击,二人就这么不断交替着攻防。
太刀与倭刀一次又一次地在半空中相撞,迸射出点点火星。
他们的交锋之激烈,让周围人只能“望而却步”。
许多会津将兵本都想上去助他们的大将一臂之力——但这种境界的战斗,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所介入的。
倭刀飘逸迅疾。
太刀势大力沉。
蒲生的太刀术,本就是在骑马作战中使用的武术,招式以势大力沉的劈斩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