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长梯的第一军将兵顶着火枪的弹丸,又往前推进了一会后,便听到前方的城墙上响起振弦声。
如飞蝗般的箭矢,划出漂亮的抛物线,自内城墙上跃起,砸向第一军的将兵。
“啊啊啊啊啊——”
“好痛”
“救我救我”
惨叫声与悲鸣,随着朵朵血花的飞溅而响得更为频繁与密集。
弓术,可是身为渔猎民族的阿伊努人的拿手好戏。
和难以控制射击精度的燧发枪不同,对于阿伊努人来说,弓箭可要好控制多了。
虽说第一军的将兵们靠着身上的护甲,以及手中的盾牌,成功拦下了大半的箭矢,但仍有小半的箭矢穿过了盾牌之间的空隙,命中了没有铠甲防护的地方。
占军队将兵的绝大多数的足轻,他们所穿的铠甲是极其简易的铠甲,没有肩甲、臂甲等物,只有简易的胸甲与裙甲,身体的许多部位是压根没有被护甲所保卫着的。
他们所射出的箭矢,是不存在“射伤”这一概念的。
要么是“射死”,要么是“射空”。
因为每根箭矢的箭头上,都涂着他们阿伊努人狩猎时专用的毒素。
这些连熊中了都走不出几步的毒箭,射在人身上自然是没有“此人幸存”的道理。
那些被这些毒箭所射中的将兵,在发出几声痛苦的呼号后,便纷纷脸色发青,瘫倒在地,被活活毒死。
这些只要中了就必死无疑的箭矢,自然是让第一军的将兵们压力巨大。
燧发枪的扳机扣动声、弓弦振动的摩擦声,响彻在红月要塞的内城墙上,弹丸与箭矢大发着神威。
第一军的将士们还没有碰到红月要塞的城墙,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第一军的将士们朝城墙上冲去时,第一军的弓箭手们也有为自己的同伴们进行掩护射击。
然而——只能仰攻的他们,不少人甚至连把箭矢射到城墙上都难以办到……再加上弓箭手的数量本就不多,所以他们的掩护射击,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终于——在付出了大量的牺牲后,第一军的将士们终于冲到了红月要塞的外城墙之下,将长梯搭在了城墙上。
“快快爬上去爬上去”
将士们在有序得到指挥下,如蚁群一般顺着这一架架长梯朝外城墙的墙上爬去。
早就在外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族人们,也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攻击。
许多长梯刚架上,就被推了下去。
而好不容易顺着没被来得及推下的长梯成功爬到外城墙之上的将士,将迎接他们的是——一根根锋利的长矛。
不少将士才刚将脑袋露出,就被乱枪捅回到地面上。
而内城墙上的射手们也积极为外城墙上的同伴进行着掩护,射杀着所有试图攀爬城墙的敌兵。
在内外城墙上阿伊努人的合力猛攻下,爬上长梯的第一军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发出着惨叫,然后从长梯上跌下。
不断地有士兵从长梯上跌下,但同时也有着新的士兵不断爬上了长梯,顶替了这些刚刚才从长梯上跌下的同伴的位置——随后,也步了这些刚刚才从长梯上跌下来的士兵们的后尘。
站在内城墙上的恰努普,一边指挥着战斗,一边观察着外城墙上的战况。
目前外城墙上的战况一片顺利,然而——恰努普的眉头却紧皱不放。
只因恰努普他注意到了——外城墙上的守备处处都透着一股“无序”的气息。
“喂你们那边聚集那么多人做什么?那里又没有多少和人”
“快点来几个人到这边来这边的和人都快爬上来了”
类似于此的言论,不断出现于外城墙上的各处。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他们缺少一个真正懂打守城战的“指挥官”。
这种“无序”的情况,很快便酝酿出了恶果。
“喂快来这里帮忙这里的和人都登上来了”
一道惨叫从外城墙的某处响起。
只见声音传出的那块地方,已涌上来了数量不少的和人。
这些成功顺着长梯爬到城墙上的足轻,用手中的木盾拼成一道木墙,挡在他们的长梯外围,拼死阻挡着阿伊努人的攻击,建成了一个可以确保后续士兵不断登上的小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