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骂刚吐出一半,剩余的字句则堵在了喉间,化为了一道布满诧异之色的“欸”声。
因为直到此刻,这名足轻组头才发现——自己的部下好像多了一个……
他麾下一共才12名足轻,但此时的他放眼望去,却发现自己的屁股后面跟着足足13名足轻……
仔细定睛一看——13名足轻中的12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脸,都是足轻组头眼熟的脸。
唯有跑在最后面、也就是刚刚还被足轻组头斥责“脚步慢了”的那名足轻把头埋得低低的,宽大的阵笠笠沿把他的脸遮挡住,令足轻组头看不清他的脸。
手提长枪、腰间的佩刀有套上鞘套、柄套——除了脸埋得过低之外,这足轻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异常。
“停”
足轻组头赶忙顿住脚步,然后叫停了部下们。
他刚想大声质问那个突然多出来的士兵是隶属于谁的部队时,却瞅见——这个士兵并没有依他的命令停下脚步。
不仅没停下脚步,反而还加快了脚步,笔直冲向足轻组头……
……
……
第一军营寨,某座不起眼的营帐中——
“大人给,您要的水。”
一名士兵单膝跪地,将盛满了清水的皮袋递给仍躺在木板上的最上。
最上抬手拿水袋,却不慎扯到了胸膛处的伤口。
强烈的疼痛让最上的五官直接扭曲了起来。
他强忍着疼痛,借过水袋。
在最上接过水袋后,一名跪伏在最上脑后的士兵,立即伸手将最上的上半身稍稍扶起,方便最上喝水。
“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两口后,最上便暴躁地将手中水壶扔到了一边。
刚苏醒时,最上还不觉得胸膛有多么疼痛。
胸口的枪伤,让最上感觉胸膛处就像是有团火焰在一直燃烧。
刚苏醒时,最上还能勉强忍受。
但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承受着这如火烧般的煎熬,最上也随之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煎熬。
被疼痛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最上,脾气也愈来愈焦躁。
而不断自帐外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嘈杂声响,更是令最上的焦躁进一步加剧。
刚才,在生天目的命令下,最上被连人带板地抬到了这座营帐之中。
这座营帐坐落于营寨里的一处并不起眼的地方,很适合用于藏人。
此时此刻,这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营帐中集结着足足20名士兵——这些都是负责保卫最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