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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宝生剑馆的建筑布局是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很典型的布置——外围有一侧围墙,剑馆和围墙中间的那片空间便是院子。
虽然围墙的大门内外没有看守,但剑馆的馆门处却有两名年轻武士在那守着。
绪方和阿町穿过围墙的大门,踩过一条由白色细砂铺成的小道,来到道馆的馆门前,这两名守门的武士便拦住了绪方和阿町。
其中一人简单地打量了绪方和阿町几眼后,便出声问道:
“请问二位是?”
“是来讨教的。”绪方一边露出浅笑,一边抬起左手搭在他左腰间的两柄佩刀上。
自挂出那个吸眼球的牌匾后,名为讨教、实为踢馆的人一下子就变多起来,所以这2名守门的年轻武士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就会有人被那牌匾所吸引,然后上门讨教的生活了。
面露了然之色后,将身子一侧,让出通路的同时,将馆门打开。
“请跟我来。”
刚才那名问绪方话的年轻武士领着绪方朝剑馆深处走去。
在将绪方和阿町领去道场时,年轻武士朝身后的绪方介绍道:
“你可能要在道场那稍等片刻。”
“因为刚才刚好也有4名外地来的武士上门来讨教。”
“现在应该正打得火热吧。”
“没关系。”绪方应道,“我时间多,所以不着急。”
穿过了一条不算长的长廊后,年轻武士领着绪方二人来到了一扇宽厚的木制拉门前。
缓缓将这扇木制拉门给拉开后,股股热气以及由汗水、脚臭等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毒气”朝绪方和阿町扑面而来。
闻着这稍微有些呛鼻的味道,绪方不仅暗道着:
——这味道真是久违了啊……
这种由汗水、脚臭混合而成的“毒气”,也算是每座道场都会有的气味了。
绪方上次进入剑馆,都已是今年夏天、在京都的时候了。
时隔几个月没再接近过剑馆,让绪方都有些不适应这难闻的味道了。
此时这座道场内,恰好有两名壮汉正手持木刀相对而立。
大量年纪不一的男子跪坐在道场的两侧。
在木门被拉开后,这些跪坐在道场两侧的男人们立即将视线集中到被拉开的木门处。
在见到绪方和阿町……不,准确点来说,是见到绪方竟然还带着一个女人后,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请跟我来。”那名刚才给绪方带路的年轻武士给绪方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将绪方二人领到了道场的角落处。
在这块角落处坐着3名彪形大汉。
成功给绪方和阿町领完路后,这名年轻武士便快步离开,重新回去守馆门了。
而绪方在跪坐在这3名彪形大汉的身侧后,坐得离绪方最近的那名留着络腮胡大汉便朝绪方问道:
“你也是来踢馆的吗?”
“踢馆”和“讨教”其实是同一个意思。
只不过“讨教”这种说法更文雅一点而已。
“在下现在很空闲。”绪方轻声道,“所以想来见识下这座宝生剑馆的香取神道流。”
“那就是来踢馆的咯。”络腮胡咧嘴一笑,“我们四个也是来踢馆的。”
“我们四个受某个商家所托,担任他们的商队的护卫,护送他们的商队回锦野町。”
“我们今天早上才来到锦野町。”
“本打算随便逛一下这座城町,结果就看见这家嚣张至极的剑馆了。”
说到这,络腮胡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屑。
“竟然敢在馆门前挂上那种牌匾,我们倒想看看这家剑馆有多厉害。”
“听你的口音,你似乎是关西人啊。”
“不。我不是关西人。”绪方无奈地笑了下,“我是出云人。只不过内子是关西人,和内子相处久了,口音变成关西口音了而已。”
“我因为一些原因,和内子旅行至此。”
络腮胡看了一眼阿町。
“她就是你的妻子吗?真漂亮啊。”
“谢谢。”阿町微笑着朝络腮胡道谢道。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喜欢町别人的赞美的。
“你们竟然敢来东北这乱糟糟的地方旅行。”络腮胡朝绪方投去钦佩的目光,“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东北这里很乱吗?”
“我知道。”绪方点了点头,“不过我和内子的运气好,截止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碰到什么很厉害的匪徒。”
说罢,绪方将视线投到了道场中央。
那2名壮汉仍旧持刀而立,不断变换着彼此的站位,就这么对峙着。
“哪位是你们的同伴?”绪方问。
“那个长得更高一些的就是我们的同伴。”络腮胡指了指那2人中身材最高的那个,“另外一个是‘宝生十剑’志村太助。”
“‘宝生十剑’?”绪方挑了挑眉。
“他们宝生剑馆的一个称号。”络腮胡的脸上浮现出不屑,“似乎是他们剑馆剑术最高明的10名高徒的统称。”
绪方将视线投向那名有着“宝生十剑”的称号的志村。
壮硕的身材,方方正正的脸,眼中透着坚毅之色——是那种任人看了,都会夸赞一声“不愧是武士”的面相。
美中不足的是,志村的脑袋和他身体相比有些大。
显得整个人的身材有些不协调。
志村和络腮胡的同伴不断变换着站位,二人就是不进攻。
不论是宝生剑馆的学员们,还是绪方、络腮胡他们这些踢馆者,都认真地观看着正在到场中央上演的这场比试。
“不相上下呢……”络腮胡沉声道。
络腮胡的话音刚落,他的身旁便陡然传来一句平淡的话音:
“不,你同伴应该要输了。”
说这句话的人,自然正是绪方。
听到绪方的这句话,络腮胡的脸上闪过几分惊讶,扭头朝身旁的绪方看去。
“我同伴要输了?为什么?”
络腮胡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看向道场的中央。
他不论怎么看,都是二人不相上下,在不断地变化着站位,寻找攻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