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居酒屋恰好位于很偏的位置,很适合用来藏人。”
“所以我就和那女孩约好了——我先将你带到那家居酒屋,之后那女孩再派人来将我们带到更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将你背到了我朋友所建的那间已经荒废已久的居酒屋。”
“帮你做了简单的包扎后没多久,那女孩就派了2个年轻人过来,将你塞进轿子之中,伪装成是在送医生进吉原,把你一路送进了吉原。”
说到这,林子平笑了笑。
“我也是直到将你送进吉原后,才知晓那女孩原来是吉原的花魁……怪不得这么漂亮。”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吉原?”瞬太郎因惊讶而瞪圆了双眼。
“准确点来说,是在吉原的罗生门河岸。”林子平道,“我们现在正在罗生门河岸的某名游女的家中。”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那名妇女了吧?她叫和风,是这个家的主人。”
听到“和风”这个人名,瞬太郎就立即想起她是谁了。
他此前有听风铃太夫说过这人。
和风是风铃太夫的友人之一。
她曾经是某座游女屋的游女,因年纪大了而不得不流落到罗生门河岸。
流落到罗生门河岸后不久,就突然生了场大病。
幸亏有太夫的及时相助,和风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对和风来说,太夫是她的救命恩人。
大概便是因为太夫对她有恩,再加上平日里二人的关系不错,和风才愿意让瞬太郎暂居在她的家中,并照料着瞬太郎。
至于那2名将他装入轿子中、伪装成是送医生进吉原,将他一路送进吉原中的年轻人,瞬太郎猜测应该是平时受了太夫恩情的人。
太夫她一向乐善好施。
在成为花魁后没多久,便用辛苦攒下来的积蓄修缮了罗生门河岸的房屋,平时也时常帮助一些自己能帮的人。
那2人有可能是罗生门河岸的某2名游女的孩子。
太夫用出自己的积蓄来修缮罗生门河岸的房屋,还时常关照罗生门河岸的一些得了病的游女,罗生门河岸的所有游女无不对太夫感恩戴德。
所以在太夫有需后,罗生门河岸的游女及其家人们自然也都是踊跃相助。
知晓了大概的前因后果之后,瞬太郎问道:
“你说你是因为阿常……啊,不,因为花魁她的一句话,才决定帮助我的。”
“花魁她跟你说什么了啊?”
林子平的脸上露出一抹带着几分自嘲的笑。
然后抬起右手,比出钱的姿势。
“当时花魁跟我说——只要我愿意帮她,事后就给我50两金的报酬。”
“我正好缺一大笔钱来作前往虾夷地的路费。”
“所以就决定赌一赌了。”
“赌这个请求我帮忙的女孩真的有钱,而且真的会信守承诺付钱。”
“非常幸运,我赌赢了。”
“就在前天,我已经从花魁那领到了50两金。”
“这笔钱真是太及时了啊。”林子平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我就有足够的钱前往虾夷地了。”
“虾夷地?”瞬太郎面露疑惑。
“我在入狱之前,就计划着要重新编撰虾夷地的兵要地志。”肃穆之色渐渐攀上了林子平的脸颊,“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我的这个计划,我就被捕入狱了。”
“既然现在难得重获自由之身,我也想重启我的这个计划,为这个国家尽可能地做出我还能做的事情。”
“从花魁那领到50金的报酬后,我就暂住在这里,一边顺手帮助和风小姐照顾你,一边购买远行所需的各种东西。”
“现在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你也已经醒过来了。”
“所以我准备再过2、3天就正式动身前往虾夷地。”
“……话说回来。”瞬太郎轻声道,“虽说是我帮助你重获了自由之身,但我还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入狱的呢。”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入狱了。”林子平自嘲道,“这是我第3次入狱。”
“我这3次入狱的原因都是一样的:我向幕府上书,跟幕府提出开放海禁等主张。然后惹怒了幕府,被关押入狱。”
“只不过这一次比较严重。”
“大概是因为我这一次的上书,言辞比以往要犀利吧。”
“据我所知,我这一次入狱应该是要被判死刑或是一直被关到死的。”
“我本来都已经心存死志,做好死在狱中的准备了。”
“可没成想竟然被你们给救出来了。”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
说罢,林子平缓缓站起身。
“你稍等一下,我去拿样东西给你。”
留下这句话后,林子平快步从瞬太郎的视野范围内离开。
然后没过多久,便又回到了瞬太郎的眼前。
在回来后,林子平的手中多了一个布包。
“这是你身上的东西。物归原主。”
林子平重新坐回到瞬太郎的床头边,然后将这个布包递给了瞬太郎。
瞬太郎用他那只勉强还能自由活动的手将这个布包解开。
布包里面所装着的,正是不知火里遭进攻的那天,他身上的所有装备。
他的两柄忍刀,几柄苦无,外加一些小道具。
以及……一枚黑色的药丸。
瞬太郎捻起这枚药丸,把玩了一会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道:“竟然没有把它给弄丢了啊……”
“粥来了”
就在这时,和风的声音响起。
和风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到瞬太郎的房间。
“如何?”和风将这碗粥放在瞬太郎的被褥边上,“你能够自己喝粥吗?”
“嗯……我的右手臂能自由活动,所以喝粥应该不成问题。”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和风小姐”在和风准备起身离开时,瞬太郎叫住了她。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