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告知其他人,也不用文字将这段历史记载下来。”
“在这帮参与了对丰臣国松的救援的忍者们逐一死去后,还活着的不知火里的忍者们自然而然也就遗忘了这段历史。”
“现在仔细一想,当时不知火里的忍者们真的是有够忠义的啊。”
真太郎皮笑肉不笑,肩膀抖了抖。
“在丰臣氏失势后,仍对丰臣氏不离不弃。”
“在丰臣氏即将灭亡时,舍命将丰臣氏的血脉救出。”
“据我所知,当时为了救出丰臣氏的血脉,死了好多的忍者。”
“成功救出丰臣氏的血脉后,又为了不让江户幕府发现还有丰臣的血脉留存,而主动疏远曾经的主家,并遗忘这段本可以在历史上留下耀眼一笔的‘救主行动’。”
“直至今日,不论是外人,还是不知火里的忍者们,都不知道于200年前,在那火光冲天的大坂城中,一帮忍者所创下的传说。”
“成功将丰臣氏攻灭后,天下再无可以威胁江户幕府的家族。”
“从此以后,江户幕府坐享天下200年,直至——”
真太郎竖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今天。”
“被救出的丰臣血脉,在这200年间顽强生存着。”
“并且……这200年来,丰臣家的后人们始终没有忘记和江户幕府的仇恨。”
“丰臣氏的后人们真正意义上地卧薪尝胆了200年”
真太郎的语气渐渐亢奋了起来。
“终于在江户幕府日渐衰落的当下,丰臣氏的后人们决意就从现在开始从江户幕府那夺回所有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金钱、名望、以及……天下”
真太郎的两只嘴角,以夸张的幅度向上拉。
展露出来的笑容,带着惊悚的狰狞。
真太郎此时的这副模样,让瞬太郎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此时的真太郎,和瞬太郎以往认知中的真太郎,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瞬太郎记忆中的真太郎,低调、沉默寡言、如头勤恳的老黄牛般默默地做着所有分派到他头上的任务。
而此时的真太郎,露出着狰狞到有些诡异的笑容,用亢奋的语气说着让瞬太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错愕到现在的“真正的历史”。
如果是其他人跟瞬太郎说出“有丰臣的血脉留存并伺机复仇”的故事,瞬太郎肯定会认为他这故事编得不错,不将这故事卖给说书人实在可惜了。
但在今夜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的当下、由真太郎说出这故事,瞬太郎对历史的认知,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动摇……
在瞬太郎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时,真太郎接着他刚才的话头,继续讲着。
“瞬太郎,就如我刚刚和你所说的那样。”
“我、惠太郎,还有半之助他们,在很久之前,便是同伴了。”
“我们都是……丰臣的家臣……”
瞬太郎在刚才就已经隐约猜到真太郎他们可能和他刚才口中的“幸存的丰臣后裔”有关系,但在真的亲耳听到真太郎他们承认他们是丰臣的家臣后,瞬太郎的脸上、眼中还是难掩错愕。
“瞬太郎,我与惠太郎和你一样,都是‘外来的忍者’。”
真太郎接着道。
“你在吉原的罗生门河岸出生,然后被看中才能,之后受邀进入了不知火里。”
“而我与惠太郎和你一样,都是外来的。”
“在进入不知火里之前,我们就已经是丰臣的家臣了。”
“为了从内部掌控不知火里,我们老早就开始做着准备。”
瞬太郎的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手中的那半截和服衣袖,以及那封信,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一样。
“从内部掌控不知火里……”瞬太郎沉声道,“你们从6年前开始,就想着要掌控不知火里吗……你们想干什么?为了让不知火里重新回到丰臣氏的麾下吗?”
在瞬太郎的印象中,真太郎就是在6年前加入了不知火里。
然后在不久之后,惠太郎也成了不知火里的一份子。
“嗯……算是吧。”真太郎耸了耸肩,“为了彻底灭亡江户幕府,我们需要联合、掌握所有能掌握的力量。”
“为此,我们将伊贺之里的残存忍者们也给拉拢了过来。”
真太郎咧开嘴,笑了笑。
从刚才开始,他的模样就像个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小孩一般,向瞬太郎开心地炫耀着他那成功的恶作剧。
“在伊贺之里于40年前灭亡后,我们便有意识地去寻找、联络还幸存的伊贺之里的忍者们,将他们拉拢了过来。”
瞬太郎偏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半之助。
半之助默不作声,应该是对真太郎刚才的话表示默认了。
“为了今夜,我们可是准备了好久啊……”
真太郎仰起头,闭上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为了能在不知火里获得足够的话语权,一路爬上了‘四天王’的高位。”
“在大概1年前,我们就做好了夺取不知火里权力的所有准备。可以开始正式动手掌控不知火里。”
“先是说服炎魔他归顺幕府,将不知火里的据点搬到江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