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点回来,不要买那种很烫的食物。”
“是。”间宫露出微笑,“我们去去就回。”
……
……
外出吃饭的人只有绪方他们这帮男人。
在旅店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后,才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间宫。
“抱歉,诸位。”间宫微笑着,“让你们久等了。”
“也并没有等多久。”绪方笑道,“走吧,我们去随便找些飘出来的香味还不错的饭店。”
一行人结伴朝离这里不远的闹市走去。
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闹市进发的时候,绪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朝身旁的间宫问道:
“间宫,你在不戴眼镜的情况下,真的能正常活动吗?”
间宫并不像绪方那样拥有可做面部伪装的人皮面具。
所以他所做的伪装相当地简单且粗暴——把眼镜摘了,然后用泥巴把自己的脸、头发、衣服抹得脏兮兮的。
从外表上看,就是一名肮脏的、不会有人去多看一眼的落魄浪人。
“我眼睛的视力的确是没有常人那么好,但也没有差到脱了眼镜后就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地步。所以我不论有没有戴眼镜都不会影响到我的行动的。”
“其实只要把脸抹得脏兮兮的就行了吧?”岛田接过了话头,“有必要把眼镜也给摘了吗?”
“岛田,这你就不懂了吧?”
间宫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幕府所绘制的关于我的通缉令上的画像,最大的特征就是戴着副眼镜。”
“事实上,也的确有很多幕府的官吏是靠我的眼镜来认出我是间宫九郎的”
“所以只要把眼镜脱了,就等于将这最大的特征给拿掉,幕府的官吏们就没有那么容易认出他就是‘流光八幡’间宫九郎了。”
“喂混账你那是什么眼神?”
间宫的话刚说完,一道来自不远处的暴喝便突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去。
绪方的身高本就比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都要高,所以只要一转头便能看到究竟都发生了何事。
“绪方大人那边都发生什么事了?”身高只有1米57的岛田因视野的缘故,看不到声音的发源地都发生了何事,因此只能询问绪方。
“没什么。”绪方轻声道,“是‘鞘当’而已。”
武士刀被誉为武士们的灵魂,在绝大部分的武士眼中,腰间的刀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所以总是会有和刀有关的血案发生。
武士们都将刀佩戴在自己的左腰间,在略狭窄的街道上走路时,与别人擦肩而过时,难免会碰到别人的刀,或是别人碰到自己的刀。
一些脾气火爆且脑袋有些问题的人,可能就会以“你碰到了我的刀,你玷污了我的刀”为由,大动干戈。
久而久之,在这江户时代中就诞生了“鞘当”这个词汇。
随着时间的流逝,“鞘当”的词义获得扩展。
现在,鞘当可以用来形容:为一点小事而争吵以及男人们之间的争风吃醋。
刚才发出那声大喝的,是一名外貌相当粗犷、模样相当邋遢的中年武士。
这名“粗犷武士”,正怒视着身前一名剃着整整齐齐的月代头的年轻武士。
“粗犷武士”的这声大喝不仅吸引了绪方等人的注意力,也将周围人的注意力也都给一并吸引了。
那些刚好站在这名“粗犷武士”与“月代头武士”周围的路人们赶忙闪到两边、腾出一个只有这2名武士站立的空间,然后用或恐惧或兴奋的目光打量着这2名武士。
在那名“粗犷武士”发出那声怒吼后,“月代头武士”便微微皱起眉头:
“都说了——你只是多心了,我刚才哪有看你。”
“少狡辩了”粗犷武士的嗓门大到令不远处的绪方都感到有些耳膜发疼,“你刚才明明就有在用很不屑的眼神看我”
就在绪方正专心地看着这2名武士的这冲突时,一旁的浅井冷不丁地说道:
“那名长相粗犷的家伙,操着九州那边的口音呢。应该是从九州那边流浪到这儿来的浪人吧。”
浅井本就是九州的萨摩藩出身,所以只一听就听出了那名长相粗犷的家伙,和他一样出身自九州。
“哼。”
“月代头武士”发出一声冷笑。
“我都说了——这是你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