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在做完报告后,松平定信的表现相当淡定。
一副早就知道了丰臣氏的存在与野心似的模样
这让长谷川颇有些意外和郁闷
他本还想着在做完这“定能吓松平定信一跳”的报告后,要在平常总是面无表情的松平定信的脸上,看到些有趣的表情呢
在被赐了一点赏钱,并得到松平定信的一句“辛苦你的报告了”之后,长谷川便回归了原先的身份与生活——火付盗贼改的长官,及人足寄场的管理者。
他只是火付盗贼改的长官,无力去插手对丰臣氏的追剿,因此向松平定信做完汇报,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后,长谷川便收拢起了心神,像以往那样专心投入到火付盗贼改的工作上。
近些日,为了追踪一伙自东北流窜到关东这儿来的盗贼团,长谷川已经连续2日没有睡过觉。
在长谷川正伏于案前,处理着各种文件时——
“长谷川大人!有人寄信给您!”
“哈?”长谷川将因多日劳累,而浮起了一双黑眼圈的脸从桌案上抬起,“拿过来。”
“是!”
不一会儿,一封信件便呈到了长谷川的桌案上。
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往信纸上瞥了一眼后,长谷川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挑。
“果然是他给我写信了啊”露出古怪神情的长谷川喃喃道,“专程写信感谢我当初在高野山助了他一臂之力吗”
长谷川将这封信粗略地看了一遍,将这封信叠好、收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和那名青年的缘分,还未断尽
在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又能在某处碰见他。
江户,江户城,议事间——
“松平大人,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若年寄北川,面含笑意地向正倚靠在窗边,眺望窗外景色的松平定信走来。
注若年寄:地位位于老中之下,专门负责辅佐老中的官职
松平定信瞥了眼向他走来北川,微微一笑。
“没什么,只是感叹最近一直没有找到值得培养的年轻人而感到忧虑而已。”
说罢,松平定信向着窗外长出一口气。
“好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让我们回去接着讨论该如何增强军力,以及如何调查丰臣氏的动向吧。”
江户,专门售卖虾夷货的北风屋——
近藤内藏助倚靠着墙角,盘膝而坐,细细端详着被捧于手中的佩刀。
“近藤。”
坐在近藤身旁,和近藤一起在这间店铺里做工的千叶幸右卫门,一边擦拭着老板此前买来摆在店里辟邪用的“仁王像”,一边向近藤轻声问道:
“你坐在那儿发什么呆呢?”
“没啥。只是在想我的师傅而已。”近藤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师傅现在如何了呢”
“我还以为你又在想开剑馆的事呢。”千叶淡淡道。
“啊,这件事我也有在想呢。”近藤咧嘴一笑,“果然啊,想要发扬我的天然理心流,不开剑馆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没有弟子来传承我的剑法,我将我的天然理心流发扬得多么有名,也没什么用啊。”
“我可不想让我的剑法只传了我这一代就失传了。”
“而且,有了徒弟后,徒弟们也能帮忙一起发扬天然理心流。”
话说到这,近藤瞥了眼千叶正擦拭着的那尊“仁王像”,再次咧嘴一笑:
“倘若之后我的门下,能出一些有着‘仁王’之类的厉害称号、创下了无数壮举的徒弟就好了。”
“这般一来,我的天然理心流便能一口气名扬天下。”
“我觉得,与其在这幻想着自己的门下出个‘仁王’,还倒不如设法让自己成为那个能让你的剑法一口气名扬天下的‘仁王’。”千叶默默吐槽道。
“千叶,你讲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啊。”近藤哈哈大笑,“千叶,我打算在这个地方再工作2个月后,就离开江户,再次开始武者旅行,你要不要和我同行?”
“我考虑考虑吧。”
奥州,锦野町——
“您好,请问您就是西野二郎吗?”
西野二郎向身前的老人疑惑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我就是西野二郎,请问您是?”
“我是京都新见屋的半助。”老人向西野二郎躬身行礼,“前些时日有幸观看了由您来担任编剧的歌舞伎剧目:一刀斋。”
“在下对于您所编的这部一刀斋很感兴趣,有意将此剧搬上京都的舞台,因此在下特地来此地,就此事来与您商讨,不知您现在可有空否?”
西野二郎像是石化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只到半晌过去,他回过神来后,才满面欣喜地点头如捣蒜:
“当然有空!请您跟我来!”
仙台藩,某地——
侥幸在差不多半年多之前的那场征讨红月要塞的战争中幸存的“仙州七本枪”之一:秋月利前,在自家的庭院里刻苦锤炼着自己的枪法。
——下次若再遇到绪方一刀斋,定要将其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