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瞪他。
叶昊天也觉得有点古怪。久别重逢抱一下没什么,可薛舒扬怎么抱这么久都不松手?
薛舒扬说:“看来徒儿你这段时间很松懈啊,这样你都挣不开。”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推论,“难道徒儿你舍不得离开为师的怀抱?那为师就再抱着你一会儿吧。”
陆西泽:“……”
如果到这时候叶昊天还看不出怎么回事,那他可真是蠢到家了。这哪是什么师父?分明对陆西泽别有居心!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再看看陆西泽一脸纠结的模样,叶昊天满腔怒火烧了起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薛舒扬挑挑眉:“哪种事?”
叶昊天说:“你是小泽的师父,却强迫他——”
薛舒扬眼底冷芒一现:“强迫?”他看向陆西泽,“我强迫你了吗?”
陆西泽:“……”
他就知道,薛舒扬这种人绝对不可能有“我强迫了别人”的自觉。仔细想想,他确实一直都很配合。他的“识趣”让薛舒扬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陆西泽皱起眉头,不知该怎么解决眼前这摊子事。他并不想薛舒扬和叶昊天起冲突,可这两个人都把对他的企图摆了出来,一个的话他还可以勉强应付,两个一起提出这种要求,他难道还能让他们分个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剩下一天用来休息不成?
陆西泽不想说话。
他自己选择了妥协,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薛舒扬说他强迫自己。
薛舒扬一直在观察着陆西泽。他发现陆西泽的唇微微抿着,眼睛里的笑意也不见了,明显有些生气。可即使生气了,陆西泽也不愿意表露分毫,不说话,也不让人看清,若不是仔仔细细地盯着,肯定一点都察觉不了。这种做法是聪明的,但聪明得叫人难过。
薛舒扬知道自己确实强迫了陆西泽,强迫陆西泽成为他的炉鼎,强迫陆西泽敛起喜怒来应对他。陆西泽就算再不高兴,再不情愿,也必须接受他的存在。而陆西泽正直得让人心疼,觉得自己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竟连反驳都不反驳。
他希望陆西泽想生气就生气、想骂他就骂他。
薛舒扬微微俯身,亲吻陆西泽微启的唇。
陆西泽浑身僵直。他没有热吻给别人看的嗜好,更何况他和薛舒扬之间根本不算真正的情侣关系,这样表演有什么意思。可他被薛舒扬牢牢地控制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叶昊天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他不止见过一遍,每一次每一次,他总是来得这么晚,总有人捷足先登,先把“那个人”身边占据了,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被“那个人”说服了,乖乖地退到一边,想着只要能这样看着就足够了,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就足够了。可是现在陆西泽在薛舒扬的怀里,看起来并不快乐,甚至还有点难受,想要挣扎却又无法挣脱,完全被薛舒扬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