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你别生气。我说过今生只有你,穆婉倩的事,我们慢慢商量该如何处置。”
“商量?还能怎么商量?你是要这么拖着等孩子降生,你直接夺了孩子不要她,还是干脆给她一碗堕胎药,一了百了?那太残忍了。”温知如摇着头眼眶微红,“她再如何错,可是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全都是我惹出来的祸,当初……当初在醉霄楼我就不该同情她把她带来这里,我更不该给她机会接近我。”
“如今说这些有意义吗?”他长叹一声,哀叹男人为何总要在这种时候才悔不当初,不过,好戏既然开了场,总不能半途而废,否则自己这一个月的气不是白受了,“事情都到了地步,我除了成全你们,还能怎么样?到底我是个男子,将来也不能为你诞育子嗣。”
听出他要离开的意思,锦翌珲也急了,“知如,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成全我们?那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怎么能忍心把我推给别人?”
“那不忍心还能如何?”温知如终于转过身面对他,“就算我相信你心里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又能如何?如今还有别的选择么?还是你想让我与那个女人共侍一夫?”
“不……不是这样。也许,也许……我们还能……”锦翌珲的思绪完全被温知如这哀伤到极致的表情打乱了,根本没法理智的思考,他只是抱着对方,紧紧的,像是要嵌入身体里。
“没有也许了。”温知如伸出手同样环抱住对方,将脸颊轻轻贴在了他的胸口,语气悲凉,“你我注定有缘无分。”
“知如……”这一刻世子爷都有了想哭的冲动,他该怎么才能挽回这个局面?
“珲……”温知如仰起头,亲吻了对方的唇,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锦翌珲,缠绵悱恻,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泣。
锦翌珲起先是一愣,而后感到了有湿热的东西滴落在自己颈间。
他竟然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锦翌珲霎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从京城这一路,他们经历了很多,可即便是再危难的时刻,他却未见到温知如如此悲伤的一面,除了那日他在病中无意识的眼泪,这也同样是第一次,他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泪水。
此刻,除了心痛只有心痛,渗入骨髓的疼。
“知如,别这样,都是我的错。”他搂紧他,带着哀求的欺哄,“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求你别这样,你让我心疼。”
温知如也说不清最后为何自己真的哭了,不仅仅是因为太入戏,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也害怕有一天真的会面临这一幕。
若是贤王府一定要世子留下嫡出的血脉后继有人,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终于推开了锦翌珲的怀抱,再次转过身,轻轻道:“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