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题一转,锦翌珲开口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刘安将穆婉倩送回许家。
“其实许夫人与世子多年未见,是该好好叙叙旧的,府里房间也宽裕,下官也可命人立即收拾出一间房让许夫人住上几日的。”
“刘大人,我与温公子此次前来是为公务,又岂能以公徇私,再说许夫人到底已嫁做人妇,住在府衙总是诸多不便。”
心上人打翻了醋坛子,已经闹得自己招架不住,经过昨夜,这位穆婉倩看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情景下他若是再留下穆婉倩,那往后的日子可都别想好好过了。
可穆婉倩哪里肯走,好不容易攀上这层关系,往后跟在锦翌珲身边,哪怕是做个妾氏,也总比现在这样守寡强,何况若是能回到京城,有了她娘撑腰,贤王爷看在她爹的份上总要给她几分面子的。锦翌珲是不是喜欢自己有什么重要,只要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心就好了。
这么想着,穆婉倩立刻眼眶就红了,声音微颤着哭诉起来,“婉倩自知身为低微,配不得留在世子身边,可若是回去……公婆……公婆又会怨我,怨我克死了他们的儿子,时常打骂与我,我如今孤苦无依,又……不敢告诉……我娘,怕她担心,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说着就摆出一副几欲寻死的模样来。
刘安府里的丫鬟赶忙过去拉住了穆婉倩。
刘安劝道:“许夫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想不开。那许家夫妇若是敢为难与你,总有世子爷为你做主不是?世子爷宅心仁厚,又与你多年相交,怎会忍心把你推入那水深火热的境地?”
当然,这戏演得好,总得有观众捧场才行,锦翌珲不为所动,温知如却忍不住道:“刘知府此言差矣。您是这里的父母官,太原府的百姓受苦,合该由您出面不是么?这点小事都要劳烦世子,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刘安到底是在官场摸打滚爬惯了,能言善辩一点都不含糊,“温公子所言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可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许家二老与许夫人之间的矛盾,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下官总不好插手啊!”
“您这个父母官都不好插手,那世子爷更加是个外人了。”
穆婉倩抓紧时间继续装可怜,“几位不用再为婉倩烦忧,是婉倩命苦,怨不得任何人。”她哭得几乎肝肠寸断,一面被丫鬟拉着一面又想继续撞墙。
这么精彩的大戏,可惜该看的人始终无动于衷。事儿是他惹出来的,如今又装着衣服清高的样子算什么?
温知如心头的火可还没消,自然不会放任锦翌珲就这么置身事外下去,“世子爷,许夫人到底是您的故交,你看这事……”
锦翌珲皱了眉头,低声回道:“我会命人去与许家二老说说情,让他们不再为难与你,稍后我会亲自修书一封给你的母亲,若是许家二老允肯,就让穆家派人来接你回京城吧!”
“可是……”话说到这份上,穆婉倩也急了,她要的可不是回娘家啊!
只有温知如在心里冷笑。
这是出了事就急着把人赶走好撇清关系的意思么?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这两个人恶心了自己一整天,现在就想凭这两句话就把事儿解决了?
好戏既然开了头,没理由不演到结局,不是么?
“从此地送信去京城,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个月,既然早晚也是要回京城的,许夫人一人上路总是多有不便。不如就先在府衙住下吧!到时正好与世子一同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