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女儿完全不开窍,牧雅诗气得几乎快要窒息过去。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便愈发感觉到了那少年并非池中之物,他有城府,有心机,对于心爱之人亦是用情至深,可他偏生又并非是心中只有情爱失了理智的庸俗男儿。
她生出来的女儿是何德行,牧雅诗自是再清楚不过。
陵天苏身边皆是人间绝色,牧菁雪姿色在狐族之中也只属于中上之乘,大小又寄养在了旁处,骨子里难免透着几分小家子气,上不得大台面,又如何能够无缘入得了他的眼。
牧雅诗相信世间男儿多好美色,那陵天苏光是此时身边便随着两名女子,他若图个新鲜,对牧菁雪又那几分念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按菁雪口中所说的‘身边人’‘竭力维护’,那自是在自欺欺人。
如今细想下来,那样一个精明睿智的人,又怎会忽然让别的女子怀上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牧雅诗闭上眼睛,语气无不凝重肃穆:“菁雪,你告诉为娘,你是否早已将为娘为你谋划的那一切,都告诉了陵天苏?”
牧菁雪浑身一震,不知为何娘亲怎么突然就看破了真相,她嗫喏半天,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副模样,牧雅诗不必听她说出答案也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多年盘算,艰辛的牢狱之苦,就连老族长为了她都悲壮牺牲,这一切都抵不过那小儿的几句蛊惑之言,就叫她将自己的亲人,所有的身家性命尽数全盘托出。
牧雅诗无比心累,饶是她是她的生身骨肉,心中也难免起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恨意。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空洞幽邃地看着女儿,声音近乎残忍地打破她的美梦:“一个人再蠢也会有一个限度,更莫说你是一只狡兔三窟的狐狸,且不说牧子忧早年便与他定下情意,就说这南北两族的生死血仇,他都能冷静对待,放过族中无辜妇孺,诚诚恳恳地换牧连焯为一声岳丈大人,你以为这些都是因为谁?”
牧菁雪面色血色大褪,惨白惨白:“可是……他说过,他与她只是……”
“只是什么?”牧雅诗冷漠打断她的无知幻想:“单说方才你用那般毫无遮掩充满敌意的目光瞪那孽畜,那小子都想方设法地将你目光吸引转移,你就如何看不出其实她早已是他宠进骨子里的千好万好的人。”
牧菁雪面色苍白,手抚小腹:“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