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条手臂的他,丝毫不影响他魁梧威严的体格。
他嘿嘿一笑,参差锋利的兽牙在大嘴下透出森寒的光泽,故作矜持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比雪域里的那些傻子多了几分心眼罢了,都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呢,那北狐一族横了这么多年,甚至忘其根本,依附人类,这便早已注定了他们会被妖神遗弃,覆灭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是借了南族那小子的势,摸了一个便宜。”
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应穷怒摸了摸自己的断肩,手指蓦然收紧,面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的消失,冷哼一声:“倒是没有想到,当年灭南一战,能够让那好命的小子捡回一条性命,竟然给北狐一族种下如此杀劫,这场狗咬狗的确精彩。不过我瞧着这陵天苏也是个妇人之仁之辈,这杀一手留一手又是几个意思?真当他行了如此狠绝之事,留下剩下人的命,他们便会感激于他吗?”
应穷怒伸了一个懒腰,面上带着残酷欢愉的笑容:“如今还得麻烦本少主来亲自动手,不过也好,倒也给了本少主一个整顿收复北疆的理由,如今这一战,必然能够名传千古,一战问鼎于北,我夔牛一族,将成为着北方的新王!”
旁边那夔牛战士也跟着畅然一笑,神态激昂道:“少主智慧过人,天生的王将之才,当初并未接受冥种便是为了今日之心,北狐一族,剜骨拔冥,必然元气大伤,少主给了他们两个月时间整顿,他们绝然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袭兵北上,那群残弱之兵,如何能够抵挡我夔牛一族的铁骑长锋!”
应穷怒笑容愉悦之际,目光眺望雪山之海,仿佛眼前这一片山河已经尽收于他怀:“呵呵,此战下来,我夔牛一部战胜传说中的妖狐一族,即便是妖界那些眼高于顶的老东西了也该正视一下我们氏族了吧?”
一旁夔牛战士男子微笑迎合,赞赏马屁之言连连。
山谷之下的裂风陡然掀卷而起,一名女妖夔牛乘鹰而来,落于雪山之上,单膝跪在应穷怒的身前,她手中托着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内似是有一个眼珠子在乱转。
她是夔牛一族的斥候,方才乘鹰刺探北族军情而归。
许是听闻到了方才二人对话,眉眼被风雪压得极低极寒:“少主,北族部落一切如常,四方防线也如常,根本不似传言那般,与南族少主苦战多日,满地疮痍的模样,此事恐怕有异!”
应穷怒正值兴头上,忽闻此言,顿时有些不悦:“做事畏首畏尾有失我夔牛一族的风范!难不成那南族少主跨海复仇是假?!北族死伤大半是假?!因拔除冥种而元气大伤也是假?!”
他冷哼一声:“不过是空城计罢了,若是在这种时候,北狐一族严城以防,草木皆兵的话,才会更显底气不足,引来战乱,如此景象也就震慑一下那些杂妖小部落了,可莫要忘了,就连北族长老牧良平与其统领弟子怀山,前几个月都被废去修行,驱逐出境,全族上下,老一辈的厉害人物也无非就是牧连焯与牧非及这两人,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