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隐司倾心头一时不得滋味。
自从他踏入此山一来,保持的皆是漠然履行公事的模样,方才他说,婚事是荒帝的决意。
可眼下,分明是他苦心授意居多。
对一个并不上心的子嗣,他有为何要浪费力气做多余之事。
隐司倾道:“难道父亲不知,我在灵界已有夫君。”
方才还怒极攻心的悼听,一下子,仿佛怒火全掐在嗓子眼里,半天不得释放。
他瞪大眼睛,似是真的意外极了,面色憋得又红又紫,坐在那里僵了半天身子,他才自己端过一杯冷茶,一口喝了个干净。
悼听目光冰冷又带着几分厌恶:“何时的事,为何我半分消息
也不知晓?”
隐司倾道:“裳鸪知晓的。”
“该死?”他一掌用力击在案上,千年不休的青石桌案瞬间毁于一旦:“你可是我悼听的女儿!怎可在灵界随便找一个下三滥给嫁了!”
隐司倾眉头蹙起,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嘴唇轻动了一下,却未说话。
悼听一股子怒气咽不下去,胸膛起伏愈烈,双眸都开始泛红,显然是不愿接受这件事实,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你命盘因缘之线未能结缘,不显成亲之相,你何来夫君?!”
隐司倾却是没想到这一点,她平静道:“我与他已结双生咒,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世俗礼节,于我夫妻二人,并不重要。”
听了这话,悼听如何能够忍得,怒气冲冲道:“荒唐!荒谬!愚不可及!你是九天之上的神子,怎可与下界俗子同生共死!此人是谁?!究竟是谁?!如今身在何方!我现在就下界将此人抓上神国来,解了你们身上的咒术,他这是以命相挟,如此卑劣之人!你还叫他夫君!”
这头他气急败坏,那头隐司倾淡然品茶,殇起眼眸瞥了他一眼:“如今我家夫君正在家中带孩子,孩子断奶不久,路还走不大稳当,父亲你这会儿去,怕是不妥,容易吓着你的孙儿,还是在过些年头,我亲自待他来看你吧。”
帝子又如何,神界第一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