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齐煜,我很贪心的,我想同你在一起,十年时光不够,远远不够啊,我要同你一起活过这悠悠漫长的岁月,我要同你相守到老。如此,我便只能狠下心来,谋天下,渡苍生。”
“不是因为我想坐拥江山,而是因为天下苍生之中有一个你罢了。”
“小混蛋,你都不等等我……”
“你就是个骗子,我知道的,当我见到你的时候,便知道了。你个头儿分明比我还要矮
,却在信中撒谎,让我以小妹自居,分明更为年幼的那个人是你这个混蛋。”
“齐煜……你可不可以跟我一样贪心一点,一碗水怎么够,不够的,不够的啊,你怎么可以只向我索要这么一点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齐煜……”大雪飘在她的脸颊上,她低泣的声音平静又崩溃,几乎卑微地祈求着怜悯:“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低头隔着布衫亲吻着骨灰,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我不怪你了,我不怪你伤我,不怪你与我作对,只要你让我找到你,好不好……”
又是一年寒冬。
大雪无声,泣音绝望。
天戈三十七年,岐山君陨。
……
……
晨风春意渐渐浓,薄雾里林叶沙沙之声,宛若长夜将央下的厉鬼冤魂被晨光驱散,游走而逃。
陵天苏坐在一处青石上,双膝上放着一卷玉卷,卷轴之上的光芒在晨曦之光中逐渐消散,卷面之上一片空白再也窥测不得片言天机。
他任由卷轴摊开着,发了一会儿呆。
似是在将脑海中的记忆逐渐融合同化。
眼角微凉,他看向溪水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