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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齐煜岐山(1)

皇城之中,著名炼器家族,肖家二公子,亦是不出世的炼器天才,且肖家二公子早已对岐山君情有独钟,爱慕思怜,便在第二十四日,初次尝试解盒。

这一试,他便试了整整十六日,盒子依然纹丝不动。

更可气的是,他发现此盒根本无锁,既然无锁,又如何得解。

听闻此言的岐山君,当众解盒,又重新锁上,将九珑褚花盒冷冷扔砸在肖家二公子的面前,冷漠微嘲道:“技不如人,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肖家二公子如何被人如此羞辱过,顿时颜面扫地,沦为皇城笑谈。

被岐山侮辱,他气急,却幸家中寻来久经失散的器书幼弟,二公子有心给岐山君点颜色看看,便诱骗重逢相识的三弟齐煜去解此盒。

齐煜性痴,入了皇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器贤书,对于皇家亲事更是不甚上心,只是听闻有器学难题无人可解,这便来了兴致,顶着肖家三公子的名头,来到皇城之上,随手摘下岐山君引以为傲的作品,随指拨弄了两下便给解了。

并取出盒中之物,那是一枚女子用的发簪,这枚发簪来历可不小,镶火珠为衬,火珠之中却是封印了一只仙兽朱雀。

他笑笑问道:“是否解开此物,其中东西便是我的了。”

皇城上的守卫军目瞪口呆:“肖家三公子您就这般给解了?”

齐煜不解他为何要如此惊讶,谦虚一笑,便道:“小孩子把戏,不过焉如是了。”

本洋洋得意,期待看到岐山君受挫表情的肖家二公子听了这话,顿时心头好不是滋味。

小孩子玩意儿,却难倒了天下千万人炼器师。

齐煜不知,这谦虚一言,脱口而出便惹来了祸事。

岐山君励志成为一代明君,她自是不愿嫁人,也心知家族为她安排婚姻究竟是做何打算。

本对着自己的九珑褚花盒持有万分的信心,却不

曾想昨日打发了皇城最厉害的炼器师,今日盒子便被其弟所解。

更让人生气的是那一句‘小孩子把戏,不过焉如是了’的轻笑之言。

岐山君一向自负,如此被解盒之人轻视,也不由动了肝火,天家为她择婿,自然不会听她一人之言,当真解了盒子便如此轻松了当成为了太子皇夫。

而肖家二公子不过是有意羞辱岐山君,却也不是真想让自己弟弟与她联姻,也是夜间偷偷私带他上皇城解盒。

皇城之上的军侍皆被封口,鲜有人知皇城之上的那枚盒子已经被人解开,且取走了其中之物。

但这不代表这岐山君不知。

当夜,肖府便被重重大军所围,其架势如抄家一般,让肖家上上下下跪了个严严实实,一出事,这位新认的是外来私生子也就无人敢护,任由禁卫军将齐煜带入了皇宫之中。

齐煜听到要拿他之人,竟然是岐山君,无不诧异,也未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拿下。

那一年,是风雪之年,是他第一次在宫中见到信交两年的至交好友,大谕的太子,岐山君。

茫茫雪夜,四下严寒凄楚,而他所面见的大殿灯火月光四下通明。

她一身雪衣,就立在殿下明灯荧荧里,身上衣袍间的纹路高贵且复杂,面容间的神色冷漠矜傲,再也不见信中笔锋下的半分亲和。

她说:“将盒中物归还于孤,再为孤所用,孤便不杀你。”

岐山君曾经在信中询问过齐煜的年岁,并奉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再生辰之日,便会厚颜找他讨要礼物。

齐煜却是比她更厚颜无耻,收了生辰八字等信息后,他提笔回道:“天戈十九年生。”

恰好,比岐山君大一岁。

实则岐山君十七,他十六。

至此,岐山君便以煜兄为称,在打趣之余,时而还会称他为齐家哥哥,自称则是小妹岐山。

今日听她一声‘孤’言,当真是恍若隔世。

齐煜从不受人胁迫,哪怕对方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他道:“我听皇城上的军侍说,若是解开此刻,盒中之物便属于我的了,岐山君为一国太子,却不能一言九鼎,这是想叫天下人耻笑吗?”

殿内三千明灯虚晃,将两人影子斜斜拉长,可两人之间的距离依然遥远。

岐山君默了片刻,羽冠之下的玉颜绝世,倾城冰冷的眸子在光线下宛若一对昂贵的黑色宝石,她说:“盒中之物,是孤。”

她踏过两人中间所隔的道路,朝着齐煜步步行来,行路之间颇具贵族皇家风范,却给人一种夺人的锋芒气势。

也许那时因为她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许那时因为她腰间所悬之剑未剑,发出了渴血的铮鸣声。

她来到齐煜身前,足足高他半个头,如此更显气场逼人,她用那双狭长锋利的凤眸轻睨着他,声音轻且冷:“孤的这副身子给你,你敢要吗?”

齐煜心中升起一丝恼怒,不是因为她此刻眼底的轻视与嘲弄,而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比她矮上一截,这若是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那年龄之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他小退半步,与她目光直视了片刻。

岐山君见他后退,以为是心生怯以,但又见他取出火簪,心中更是大为不屑,伸手欲接过此簪,却被他偏开接了一个空。

指力流转间,火簪之上的禁仙术却是被他悄然而解,发簪碎两半,朱雀划破长空,羽翼灼燃,消失在了远山间。

他说:“你这副身子我不要,簪子,我也不要。只是簪中仙灵何辜,要得以皇家世世镇压禁锢,盒子为我所解,朱雀仙灵是你输给了我,我便有权利决定它的去留与生死。”

齐煜蹲下身子,将手中断簪认真方子地毯间,起身说道:“我不曾得簪,不曾得雀,亦不曾得你。岐山君若不想嫁,大可将那枚空盒放在皇城之上,无人能解。而我,也不会归顺于任何人。”

风雪愈发严寒,齐煜感觉到了一丝寒冷,他虽修行绝佳,可生来便含着一口恶咒而生,素来体寒畏冷,这时便起了归程之心。

岐山君静静地看着地上两枚断簪,贵派清冷的眸子终于多了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