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衣收剑而立,衣衫飘飘,目光投向远方一处古树。
那座古树生于湖畔一隅,枝繁叶茂,重重叠叠,古树横生的树干之上,黑袍猎猎,身姿欣长如竹,形秀挺拔。
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她湛然的目光安静了下来。
毛驴上原本想霜打茄子的少女目光一下明亮了起来,无限惊喜道:“是他?!是那个公子?!哥哥,就是这个公子救了我。”
漆黑斗篷之下,少年银发如皑皑岁华白雪,面如玉石苍冷,唇角染着一抹猩红血线。
眼中交织这碧色的湖光与烈焰的浇捉,姿容俊极秀极,狭长的狐狸眼本应天生魅惑,却丝毫不见阴柔之感,甚至眉目间难掩一种难以明说的漠然威严。
在水光二色之光的倒影下,那双幽沉沉的眼眸深处隐约可见一种麻木不仁的冰冷孤绝。
那双眼根本不似凡人能够拥有的眼神。
但仅仅只有一瞬,那冰冷麻木的眼神仿佛是一座被撬开了历史古老悠久的磐石一角所流露出的海市蜃影。
眨眼之间,蜃影散去,如云烟湮灭,变得沉沉静然。
他修长的指尖正在把玩这一片火叶。
而骆轻衣身前那柄火焰长枪,正是他从林间树上大袖轻拂摘取而下,火焰熊熊不惜,烈焰藏叶不灭。
骆轻衣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身上的斗篷如新却尽显凌乱,仿佛经历了一场棘手的战斗,束肩用的斗篷系绳恰在此时轻开断裂,宽大的斗篷瞬间被山风席卷,猎猎迎风扶摇直上,卷着万千落叶寒风,消失在了林海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