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汤药,吃过冰酪的嗓音也带着一种苦尽甘来的甜意:“我是黄侍,他是世子。原以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立场就很好,至少在他偶尔回首之间,我还能拉着他的袖子问他要一口甜食。”
旭日东升,薄浅的金辉洒满大地,更衬得她发丝苍白,她虽眉眼含笑,却又分外凄楚萧瑟。
她眸子里的光逐渐暗淡,嗓音也如同瓷器皲破一般,布满裂痕:“后来……他走了,我乱了四季,旧病难医。世人常言医者不自医,他便该是我此生求医不得的隐疾。始于甜糕钟情,也即将……终于毒火焚心。”
“我知道,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小黄侍,你让我尝到了人间久违的甘甜清美,我很感激你,此药苦意甚浓,良药苦口,可我也知晓,我味觉想要恢复,须得日日服用此药,我怕苦,不想再喝了。”
陵天苏定定地看着她,写道:“药虽苦,可我会替你备好甜糖,每日都不会重样,所以……请你不要怕好吗?”
骆轻衣缓缓摇首:“一个人,一旦尝过了甜,便不会再想着去品一品苦涩的滋味。”
陵天苏算是看出来了。
她怕苦是真,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当她味觉恢复的那一瞬,便尝出了药中还含了一种药引。
陵天苏也不与她过多纠缠这个问题,明日他就去想办法再加一位遮掩的药物,掩盖住鲜血的味道,定不叫她察觉出来。
他在她掌心里写这:“我今日里抄了一本药经,要不要点评点评。”
骆轻衣摇首道:“我看不见。”
“知晓你看不见。”
忽而,手中多出一件温凉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