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邪的眼睛很清明澄澈:“我是合欢宗的苏邪,正道人士们口中的放浪妖女,一生凉薄独殇,吃过埋在我娘亲身上的后土,枕过那只尸烂的手臂,听过夏日蛆蝇蠕爬之音。而他是王城世子,身世显赫,家中有着一个身穿嫁衣的世子妃等他回去,我并非他心尖尖上的良人,一开始便不是我。”
隐司倾垂下眼帘:“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他在看你的时候,眼底尽是温柔,而非欲望。”
苏邪拢了拢发丝,俯身端了一杯茶水润了润这几日喊哑的嗓子:“叶陵很好,正因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我总不能一身的刺去拥抱他吧。”
她端着茶杯,垂眸笑了笑:“倾倾你读过很多书,学过很多礼,可是世间礼法与我而言,真的只是狗屁,像现在这般,他安安好好的在这世间,我若想他了,自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他勾上榻去,哪怕他心中有人,只要是我想他的夜晚,那么这一夜,他便只能属于我,这才是妖女的作风啊。”
隐司倾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说我笨,可我也没见你聪明到哪里去。”
“哎呀,现在是比谁更笨的时候吗?我们先去沐浴吧,我可是听豆芽仔说,陵陵此次暗渊一行,救出了她的娘亲,现在藏在他的那颗铃铛中养伤,意识还未恢复,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就不打算洗白白一点去见一见你未来的婆婆?她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的哦。”
隐司倾转身就去取架子上从未用过的皂角熏香,扶着墙揉着腰,脚步踉跄匆匆地朝着后山冷泉走去,声音气急:“为何如此重要的事情,没有人同我说?”
苏邪也哼着狐狸小曲:“你拿的什么味儿的熏香,有桃花的吗?我想同你一块洗澡,等等我啊。”
远方传来隐司倾冰冷的声音:“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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