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美人微微颔首,神态从容之中透着冷然,仿佛对于方才那一场荒唐没有任何看法。
完美的五官神情挑不出一丝瑕疵,唯有那挺翘的鼻尖,留有一抹微微的醉红之意,看着莫名有些娇憨可爱。
可是下一刻……
她一振衣袖。
靴子甩飞出去,就像小孩子打架泄愤那样,很无理取闹很幼稚地将怀中那双靴子甩在了陵天苏的脸上。
极!为!不!正!常!
陵天苏脸上一痛,傻傻地抱着一双雪白的靴子,刚翻身做起来,床边上的那名女子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去,可她一举一动都好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要逃跑。
提着衣摆,赤着玉足踩在席面上散了一地的宣纸上跑了出去。
陵天苏脑子浑浑噩噩地,下意识地准备起身去追她,目光却是被地上宣纸所吸引,宣纸之上满是墨色的经文,都是平日里隐司倾抄的经文。
墨迹未干,明显是今夜刚抄上去的。
好闲定的心啊。
感情方才他与苏邪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抄经文?
只不过这字……
犹如鬼爪子乱涂,歪歪扭扭像蚯蚓乱爬,简直是比三岁小孩的字都还要不如,与平日里那个凌厉劲秀的字迹全然不同。
更可怕的是,在凌乱陈铺的宣纸之间,竟然有着三四个空坛子,全是她喝完的。
“哼。”一声浅浅的鼻音从门外传来。
陵天苏坐在床榻上,怀中抱着白靴,歪着脑袋看去。
只见隐司倾躲在木门卷帘后面,幽幽地露出小半张雪玉一般的脸来,凤眸之中满满地不高兴。
陵天苏脑子一下发轴,低头看了一眼靴子,又抬头看着她,竟是没有丝毫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