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陵天苏也不担心那枚珠钗会被下人们顺走。
天已亮,却是该好好盘算盘算顾然私自归京一案该如何处理了。
虽然说他与顾瑾炎有些交情,对于他的姐姐这一行为虽然也能够理解,他在陛下面前说她情有可原,但那也是故意为之。
如若他站在天子的角度去行事,虽然心知顾然没有不敬之心。
但她毕竟疏于军事,怠慢了肩上的重任,唯有严惩,才是正确的做法。
若是不以儆效尤,难以镇住民心,如若有了她这一先例。
那不就代表着,任何一位边疆上的大晋将士都可随意轻逃战场?
她这一行为,与逃兵又有何异?
于情可谅,于理却是不容的。
国家之所以能够做到长久的繁荣昌盛与稳固,那都是由一种铁一般的制度来制衡着。
但若是这个制度被打破,不正如同一个坚固的铁桶被一突出的茅针捅出细微的小孔,虽然短暂的时间里看不出铁桶内所乘放的水有何种问题。
但随着日积月累,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铁桶,其中清水便会慢慢流失。
而流失的过程中,也无法保证那外界的种种因素是否会借着那一点小孔而最为摧毁铁桶的攻击点。
所以陵天苏昨日所说的直接放人,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顾然绝非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顾家家主顾享之女。
若是杀死,且不说过不了顾家那关,即便是面对顾瑾炎,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让他杀死一个一心想要尽孝道的女子,他也下不去手啊。
那么唯有中和的一种办法,那便是惩罚。
但偏偏正是这惩罚是最难掌控的一点,孰轻孰重须得自己谨而慎之的再三掂量,更不可存私心。
陵天苏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这罗生门…还真是给他留下了一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