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片风微嘲道:“我就说吧。”
牧良平面色铁青,他私下偷偷放走那两个小侍女,已是重罪,如今又跑掉了一个陵天苏,回去还真是不好交差啊。
天凰山虽说是一座山,可它毕竟是南狐一族的领地,可以与整个北疆领域比拟,地界绝对不小,听起来是一座山,可这却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巨大城池,堪比一座小国地界了。
天凰山坐落于南方正中心,从不落雪的天凰山,此刻却下起了缠绵雪花。
高空中冰凉的夜风吹打在陵天苏脸上,细细雪花还未近他身,便被身后火翼高温蒸发成渺渺雾气,陵天苏视力极佳,不用刻意去看,可清晰可见下方无数族人堆叠的尸体,尸体成山,成海,还有无数幼狐失去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吼声。可他却只能无能为力,他虽说有凤翼加身,可那紧紧也只是增强了他的逃离速度,他的战斗力依然是个微弱可怜的凝魂,他帮不上什么忙,他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永无止尽的逃亡与复仇。
陵天苏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甚至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是如此可笑,因为复仇,所以我就必须要活下去?因为南狐血脉不能断?多么可笑又牵强的理由,可偏偏又让他无可奈何。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下方族人中的一员,厮杀在战场之上,死于战场,而不是像狗一样到处逃串。
但是,他必须活下去!
他还没有找到母亲,他还没有振兴南族,此刻,他必须自私的活下去!
陵天苏面无表情的前行,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只知一味前行,可他身体的状况已经濒临崩溃,每一次振翅,深插背后的两把匕首就被振翅的动作带得极速抖动,匕首深深固定骨头,牵连他的浑身骨骼如同分裂般的剧痛,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一身骨头频繁的摩擦声,若是常人早就忍受不了这非人的疼痛,巴不得晕过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