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李迪恼了以后,用朝笏打碎了御阶下的花瓶,怒道:“吵什么吵,就没有一个妥善安置流民的法子吗?”
王钦若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道:“以往,汴京城水患,朝廷都是把流民阻挡在汴京城外,给他们一口吃的,任由他们在城外谋生的。”
薛田怒道:“你这是草菅人命。流民们若是被阻挡在城外,无片瓦遮身,到了冬日,雪霜一下,还不全部得冻死?”
王钦若瞪着薛田道:“放了流民进城,若是他们死了以后生出了瘟疫,让整个汴京城陷入到了惶恐中,让官家陷入到了为难当中,你薛田付得起责任吗?”
薛田愤愤不平的道:“总不能看着流民在城外冻死吧?”
李迪甩着手里的朝笏,怒吼道:“老夫说了,够了,你们还吵?朝廷现在需要一个妥善处理流民的法子,而不是听你们争吵。”
王钦若、薛田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嘴。
寇季见終于有机会开口了,就出班道:“为何不能营造一些屋舍,供给流民居住呢?”
“寇工部说的轻巧,此番黄河决堤,水势不小,牵连到的百姓数以万计。朝廷要营造屋舍,需要占一大块地方。
城外的田地都是有主的,可没有一块无主之地,供给那些流民们使用。
还有,数以万计的流民,要营造的屋舍也数以万计。需要耗费的钱财不计其数,朝廷没那么多钱财。”
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官员不屑的说。
寇季对他没有多少印象,疑问道:“敢问?”
官员淡然道:“将作监正监黄昌。”
寇季点点头道:“原来是黄正监,失敬失敬。”
黄昌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迪听完寇季和黄昌二人的话,皱眉道:“为流民们营造屋舍,需要花费几何?”
王曾咬牙道:“若是花费不多,国库中还是能拿出来的。”
“不可!”
王曾话音刚落。
有三个人开口阻止。
其中一个是黄昌,一个是李谘,另一个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官员。
李谘拱手道:“国库里的钱财,应付流民们过冬以后,恐怕就所剩无几了。再帮他们营造屋舍,那国库恐怕会亏损许多。”
黄昌拱手道:“一下营造数以万计的屋舍,所需要用到的工匠、民夫、木料,多不胜数。朝廷现有的匠人们根本不够,木料也供应不上。”
肥肥胖胖的官员拱手道:“黄河泛滥之后,留下的是一片的泥土,在泥土上根本无法营造屋舍。而且我少府监要赶制明年朝廷所需要的铜钱,根本抽不出人手。”
王曾、李迪二人听到这话,齐齐皱起了眉头。
寇准叹了一口气,准备采用王钦若的建议。
倒不是说他不关心那些流民的死活,而是他不希望那些流民把瘟疫带进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