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绛的思想是很落后的,他在《日知录》中曾说:自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而人之有私,固情之所以不能免矣。这就是公开肯定自私自利啊!
大公无私什么的,顾大儒是不相信的!
所以他主张“合私为公”,也就是合议出一套符合“众人之私”的办法,就是“公”,就能天下大治了。
纪坤则道:“还是应该复封建,明法度!”
这位纪御史是半封建的卫所出身,深知半封建的弊端,同时他也觉得现在的天下碎成这样,要完全恢复郡县,立即重建中央集权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官府者官府之,封建者封建之”。
“不可不可,”顾绛摇摇头道,“郡县之失,其专在上。封建之失,其专在下。”
黄宗羲笑吟吟插话道:“宁人(顾炎武的字)兄刚才还说,只有合天下之私才能成天下之公吗?咱们家里面的些许产业是私,那些割据一方的豪强手里的军队、地盘难道不是私吗?”
黄宗羲在封建问题上的主张和纪坤类似,都认为不可能完全恢复中央集权,而且他反对还都北京,认为北地贫瘠苦寒,根本养不起诺大的首都。北京城内的人口比九边重镇的兵将加一块儿都多,为了供养他们,光是漕米每年就得运去几百万石,更别说其它各种从东南运去的消费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