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瑩看向了魏琦,视线再一次被避开,没有形成对视。
都已经这样了,智瑩是不是该有点逼数,消停下来?
智瑩偏不,看向吕武的同时,说道:“阴武为何不来拜访老夫?”
指名了,再不搭理就不合适。
之前,吕武已经跟智瑩确认过眼神,很清楚智瑩就是带着某种使命出现在“新田”的。
智瑩是觉得吕武好欺负,给欺负上门了吗?
没那意思,纯粹就是邀请合作一把。
吕武笑呵呵地说道:“自然要前往拜访智伯,奈何诸事缠身。”
老大爷,你想搞事,别拉上俺啊。
有赵氏的人招呼,该进行一系列的致意与答礼了。
其实吕武能大概猜出智瑩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来当和事佬而已。
当然,那只是一种猜测。
目前担任元戎的是中行偃,没有强硬的底气为前提,国君怎么可能让中行偃下台,换上一个强硬得起来的元戎不是自找罪受吗?
范氏的士匄表现得太过于年轻气盛,谁都很难百分百把握猜准士匄的下一步会干什么。
然后,中行偃和士匄的关系变得有些恶劣,一旦士匄和中行偃扛上,等于范氏与荀氏、中行氏扛上,到时候智氏和程氏必然会被拉下水。
“若我所料不差,阴氏与魏琦必寻机推范氏上台。士匄为元戎,范氏乃是国中最强,烈火烹油无外如是。”智瑩心想。
这一套在晋国发生过不少次了。曾经的赵氏、先氏、狐氏、荀氏、郤氏、栾氏,基本上都是被这么坑过的。有些家族被一坑直接没了,少数懂得迂回转进或急流勇退得以自保。
葬礼结束,智瑩亲自邀请吕武、魏琦、士鲂一聚。
受到邀请的人没一个想去,智瑩却是玩了话术,邀请某某谁时就说会再邀请谁,这个谁以为那个谁会到场不好不去。
智瑩先搞定了一个,后面的人也就更好搞定了。
六天之后,到了聚会的时间,众人相聚到智氏在“新田”的宅院。
老智家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有着一套严格的待客规矩,才不会在迎接客人的时候犯错误。
智瑩刻意搞出了一种比较放松的氛围,选了空旷的待客场所,甚至还有乐师在场奏乐。
不是什么“乐团”,奏乐的是师旷这位盲人乐师。他近十来年非常活跃,不断去阴氏那边找存在感,后来成了赵武的老师,慢慢变成国君“幕僚”或“顾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