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想睡他的。隔了这么久,不管之间念头发生了多少变化,想睡他的心,一直没有消下去过。为了能睡到他,不喜欢谈感情的她,都会去与他谈谈情说说爱。
可是现实,实在是太失望了啊。望月虽然也偶尔怀疑过是不是杨清不行,不然为什么总不肯跟她睡。但杨清修的就是清心寡欲的道,少情少欲她也知道。所以就是那么想一想,理所当然地觉得杨清这样完美的情人,轻声细语和颜悦色还会跟你玩陪你闹,怎么可能身体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不是他身体有问题,就是他跟自己在睡觉的这方面不够合拍了……怎么看,按照望月以往对待男人的态度,都应该是一刀两断、大道各走一边的道路。
然而,望月又舍不得……
她赤身坐在乱糟糟的床褥间发呆。夜色靡靡,她瓷玉一样的身体如夜中晴雪般展露,雪白的绢缎,浓黑的墨汁,嫣红两点雪中红梅。这般美景,从下往上看,顺着屈着的小腿往上,到沾着一点红一点白的腿根、到秘处、到小腹,一直向上,极为容易激起男人的欲-念。
她在发呆中,神情怪异。最初的娇柔、方才的狠厉都从她身上剥离开,现在的望月,就是一个看起来可怜可爱、咬手出神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姑娘。
她的目光落在杨清身上:哥哥,求你说点什么吧。求你别怪我好么?求你原谅我吧。
地上的青年面色如雪,乌发浓散。平时衣冠楚楚,现今同样赤着身,神色还是冷清清的,沾染红尘后的青年,看上去,比平时那副谪仙人一样的风姿,还要好看。
有话怎么说来着呢,仙人落下凡尘,在床上表现出的七情六欲,往往比本来就是风流之人吸引人的多。
然这个变得比白天还要好看的美青年,侧转过身子,慢慢站起来,神情还是那个样子。
望月胆怯叫了一声,“清清清哥哥……”
杨清没理会她,淡着脸,捡起自己一地的衣衫。他一直侧着身,望月就看到他的侧脸,先披上了外衫,白衣黑发间,腹下那点儿什么若有若无,反正被他挡的严实,她看不见。
望月都不太敢动,心中惆怅:肯定是生气了啊。生气了,连看都不让她看了。
我该怎么办?
是不是得装作我其实很享受的样子,邀请杨清再来一次?然后装模作样一番,一副被他取悦的样子,这样他才高兴?
可是她又有点不甘啊。
她明明没有享受到,为什么要装作自己享受到了?
而且她没有装吗?她也装了啊。她娇滴滴地叫一声,换来的是他的尴尬,根本不是高兴啊。她又没有做过这种事,几幅图几本书什么的,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叫?她怎么知道杨清喜欢她叫,还是不喜欢听她叫?
她都还没想到两人不合拍到如此地步,是不是该分开,还彼此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