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点点头,他知道这位五识匿国主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喊持国回去,便是要交代后事,明日和吐蕃人的决战,撑过吐蕃人最初也是锐气最盛的骑兵冲击是最关键的一步棋,他不可能让麾下碎叶军本阵的士兵被吐蕃人提前消耗,就只能祭了五识匿国的兵马去挫吐蕃人的锐气。
“主君不必介怀,这些藩国兵马,本就当为大唐驱使。”
陈摩诃在边上说道,沈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陈校尉,某非是不忍心,慈不掌兵的道理某还是明白的,只是要让属国对大唐竭尽忠心,誓死以报,就绝不能叫它们光吃亏没好处,那护密国的军队不堪一用,我大唐要这等属国何用。”
听着沈光的话,陈摩诃便知道,自家这位主君已经不是当日什么都不懂的仁慈青年,而是成为了真正的铁血统帅,眼中只有利益取舍,毫不在乎所谓万国来朝的虚荣。
……
吐蕃营前,张小敬领着麾下十余骑士停在了百步开外,他看着那已经起了有三层楼高的瞭望塔兼哨楼,每隔五十步就有一座,也不由暗自骂了声蕃贼无耻,他向来只听说蕃贼好战成狂,遇到战事必定奋勇争先,动辄便大军侵扰边地,这还是头回见到如此龟缩畏战的蕃贼军队。
早就望到了张小敬他们的吐蕃人自也开了寨门,有骑兵出来,看着奔出大营的吐蕃骑兵足有数百,张小敬丝毫不惧,只是高举怀中书信,待那些吐蕃骑兵停下来列阵后方自高声道,“某乃碎叶军校尉张小敬,封我家主君之命前来送战书,你们哪个来拿?”
听到张小敬的声音,吐蕃骑兵里自有个牌头策马驰出,到了张小敬跟前问道,“你家主君是何人,我需得向我家元帅禀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