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迩抱歉道:“阿奶,吓到您了。”
沈玉英叹了口气,缓声道:“我见昭禾踢被子了,这火车上夜里凉,我就起来给她盖好了。”
这节车厢,沈玉英没开灯。
窗外有清朗的月光笼罩进来,可以大致看清人的轮廓。
白洛迩顺手摁了灯,小小的黄色的灯光暖暖的,洒满了这里。
沈玉英在自己床边坐下,笑着道:“这一路辛苦你了,你怎么也不去歇着?”
“睡不着。”白洛迩走上前,看了眼昭禾熟睡的模样,目光露出宠溺。
不知为何,白洛迩忽然一步都不想再离开。
他非要亲手守在这里,守着这对祖孙,他才安心。
于是,他褪了布鞋,抓着扶栏爬上去,侧身躺在了昭禾的上铺。
沈玉英抬头望着他,诧异地问:“你怎么睡上去了?”
白洛迩温和地解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而且,我答应过白灼,要亲自照拂昭禾的,天亮之后就到首都了,如果昭禾有个好歹,我如何跟白灼交代?”沈玉英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刚才火车在站台停了好久,好些警察都在外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少爷,我心里也不踏实,你说我们好不容易
从大山里逃出来,总不会、总不会有什么邪祟,还跟着我们吧?”
白洛迩就是害怕沈玉英胡思乱想,怕吓着她,这才隐瞒的。
现在听见她说的,就知道她肯定是看见外头了,也肯定是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