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已是十二月初三,卫长玦收到了天香苑云归舞的信儿,说若得闲了,让他今晚过去一趟。
岚意眼下有了身孕,自然不方便去人多人杂的场合,总之对于卫长玦和云归舞,她已经放心,便只叮嘱了一声“早去早回”。
卫长玦忙完手中的事,便骑马去了天香苑,一路被引到云归舞的房间外,推门进去,刚要说话,本来坐在那看琴谱的云归舞先向他身后看了看,方笑道:“恭王妃有了身孕,奴家刚刚在想,殿下会不会还带着她来。”
卫长玦笑着道:“她在家安心养胎,等孩子落地了,有的是出来玩儿的时候。”
云归舞起身,请卫长玦坐了,又亲手倒了盏茶,悠悠笑道:“奴家今天请殿下过来,是因为齐王府的那个金侧妃,渐渐地露出一点消息了。”
卫长玦带着疑问“哦”了声,言道:“这么久过去了,金侧妃一直是卧病不起,齐王府也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怎么你竟能打听出来?”
云归舞笑得,“说来也是巧吧,一个月前,奴家病了,给奴家看病的那个郎中,这段时日也出入过齐王府,奴家随口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齐王府里金侧妃犯了咳疾,请他过去医治,那大夫当时自言自语,说的是‘不见天日的人,当然就有许多毛病’。奴家好奇,问他怎么不见天日,他又不肯说了。”
卫长玦点点头,“金侧妃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就连金家的人去问询,二皇兄也敷衍说她是得了病,因会传染,不好探望。可光是这个郎中的一面之词,倒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云归舞笑着把茶盏往前推一推,“您喝口茶,听奴家慢慢说,别心急。”
卫长玦拿茶盏在手,却不喝,只道:“行,我不打岔,你继续往下说。”
“郎中的一面之词,确实不算什么,但奴家想着,既然有一个人见到了金侧妃,那就会有其他人见到,四处打听了一下,果然天香苑东边阁子里的那位小姐妹,因为和齐王府的一个门客要好,得知一点消息,说齐王府的奴才们掉以轻心,唠嗑时讲自己曾经打过一位主子,那两条腿儿,算是给打废了。”
云归舞笑了笑,这种事在她看来,就是大宅子里的阴私,层出不穷,便是打死也不算什么,“奴家把两件事凑到一处想,总觉得那个断了腿的主儿,就是金侧妃,不然怎么呆在府中,好端端地就不见天日了呢?当然了,这也都是奴家的揣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