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玉,做母亲这件事,人人都要学着做的,就算你自己不生养,往后解家也会为了后代让解骓纳妾,你作为嫡母,还是要教养她们的孩子。在嫁人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妻子,现在不都慢慢学会了吗?答应我,以后绝不能再吃这样的药了,不然伤身又伤心。”
宛玉低着头想了会儿,“我知道了,长姐,以后不再吃了。”
岚意拉着她的手,温和地说:“人活一辈子,总会做一些错事,这不算什么,养好了身体,以后再不犯就是了。”顿了顿,她又问,“解公子知道这件事吗?”
宛玉摇摇头,“他们都只当我是跌了一跤不小心,他还很懊恼没有照顾好我。”
“你瞧瞧,解公子多担心你,这样的有情郎,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事情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岚意再怎么她,身体上的损耗,和已经失去的孩子,都回不来了,不如就哄着安慰着,等再过上几年,懂事了,就不会再出这样的错儿。
而宛玉也不是没心的人,这些日子解骓的着急,她都看在眼里,打从嫁过来起,这个男人待她就没话说,当时听到她摔倒了,更是跌跌撞撞的闯进来,那些奴婢们连声说“夫人刚喝了药正在引产公子您不能进去”,都没能拦住他。
那会儿守在宛玉床边的解骓,一脸的愧疚和紧张,还是没什么男子气概,但说出来的傻话,在宛玉身体中一阵又一阵的疼痛里,显得特别贴心。
他说:“你是因我怀了孩子,眼下小产一定痛极了,我对不住你,以后,以后咱不要孩子了,这种痛,咱不受第二次。”
自然这话是不能实现的,解骓是解家独子,总要传宗接代,可一个最重伦理纲常的读书人情急之下能说出这样的话,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故而之后的那段日子,宛玉都有些迷茫,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她怀着对卫长玦的难言情愫,对夫君那样疏离,很不公平,或许应该努力跳出这桎梏才是。
“长姐……”百般思绪夹缠在脑中,听到岚意的话,更是难过,清清楚楚地道,“我错了。”
岚意根本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表妹这样,心疼更甚,揽她在怀,轻轻拍着背,“没事,没事,知道错了就好了,往后日子还长呢,啊。”
姐妹俩说通了这件事,之后又讲了些贴心话,约莫半个时辰后,外面就有婢女过来禀报,说恭王殿下过来接王妃了。
岚意怔了怔,“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