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玦笑道:“知道就知道吧,就算真的查,也要查一阵子,那会儿父皇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未必会觉得我有错。不赌一把,一辈子也迈不出那一步。”
原来今天领头的这个大臣,同卫长玦之间不仅毫无干系,就连话都没有说过,他原先不过是一个酸儒,虽然读了许多书,但考功名时费了老鼻子劲,花了整整三十年才终于走到如今能进乾明宫议事的地位。
当然,像他这样的京官儿,也有很多,进了大殿也只是进了大殿而已,基本上没有说话的资格,可偏偏,他今天出了头。
如这样死读书的人,黄金白银,成箱成箱拿到面前,便是为了清高的名声,都不会眨一下眼,可碰到了能说服自己的人,不论什么事,赴汤蹈火也要去做。
瑞王卫长殷,就是能说服他的那个人。
自然卫长泽近来也确实张扬,超过了卫长渊的风头,他待人和气,出手又大方阔绰,不少人心甘情愿地帮他宣扬,瑞王殿下便借着这东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终究要文治天下,而不能尚武,倘若以卫长渊这样的性子成了太子,将来又成了皇帝,边关必然会起战事,而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也很难得到重用。
那老大人拼尽一生努力,才好不容易靠着死读书走到如今,若将来让卫长渊断了光宗耀祖的路,怎么能忍。
所以卫长泽是在卫长殷的帮忙下,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助力”。
这件事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卫长玦头上,老大人接触过那么多名人雅士,卫长殷又是惯会与他们混在一处,谁也不知道这里头有他起到了什么作用。
且那老大人是孤傲清流,不屑于同人解释,就算真被人问起,抖落出卫长殷来,旁人也只会看到卫长殷这个置身事外的人对四皇兄的欣赏,他又怎会傻到上去承认,自己对卫长泽的叵测居心。
岚意舒了口气,感慨道:“一个从没有陷入过争端的人,往往说什么做什么是最有力的,人家以为清清白白,必然不会有失偏颇,却不想陷阱早就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