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泽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补了句,“说实话。”
他又迟疑片刻,终于霍然抬起头,大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觉得自己能当太子,也管得好江山子民,所以儿臣想做太子!”
若是从前,皇帝一定会很欣赏卫长泽这样直言不讳的性子,但今时今日,这样的直言不讳,是对着自己的权柄而来,这份欣赏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了。
“做了太子,就是皇帝;做了皇帝,就巴望着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长泽啊。”皇帝的目光很深邃,“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这样直白而好争抢,以后又如何保持着平和的心态治理天下?”
卫长泽茫然了,“父皇,您最喜欢的,不就是儿臣的直来直去吗?”
皇帝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他要讲自己不允许儿子有做太子的心思?难道他要讲身为帝王,难免会有疑心之症?
父子俩就这样对望着,卫长泽是真的没有想通,而皇帝,是心有言而说不出。
最终他摆了摆手,“从今天起,让你的那些附和者都安静些,别拿立太子的事来烦扰朕,你也看到了,朕连民生大事都管不过来,暂时还没空考虑谁更适合继承江山,更何况你们兄弟之间不分伯仲,你并不是最好的太子人选,做好自己手里的事,若朕觉得你合适,到时候自然会昭告天下。”
皇帝以为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但卫长泽仍要追着问一句,“父皇,儿臣还不算最好的太子人选吗?儿臣究竟是哪里不如二哥?”
皇帝十分不快,“朕让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没听明白吗?总是和旁人比较,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退下!”
卫长泽不服气,可不服气也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行了礼,默然离了乾明宫。